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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刀的孩子早就已經形成了在餐桌上乖乖順順的習慣了。

溫栩很無良地微笑,指示道:“小刀,爬上桌子,搶回我手中的筷子。”

小刀顯然不敢,多年來的習慣也無法讓這個孩子做出那樣的行為。

“溫栩!”易歡皺眉,低叫了聲。他分明是故意的!

溫栩挑眉,正握著筷子的右手並沒有放下,“易歡,你是要怎樣,這麼教育孩子,是打算讓孩子重回豪門嗎?”

易歡脫口否認,“沒有!”她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

“那你這麼教育小刀是為了什麼?”

“難道教育孩子學會餐桌禮儀不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溫栩眼也不眨地盯著易歡,“六歲本來就是個貪玩的年紀,我不允許平時活蹦亂跳的小刀在這個時候過分安靜。”

我要帶走小刀!

見易歡蹙眉一言不發,溫栩直接扔出了重磅****,“你應該也很清楚,就我們的身份和立場而言,對於小刀,我比你更需要承擔責任!當然,我從來不認為小刀只是我的一種責任。

他是他的孩子,以血緣為紐帶聯絡起來的一種永遠無法掙開的羈絆,絕對不僅僅只是責任。

易歡猛然抬頭,她雖然隱約猜到溫栩可能是知道事情始末了,但是現在真正聽到溫栩將這件事說出來的時候,她仍舊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懾。然後,她無可抑制地開始擔心。

易歡很不自在地喝了口水,澀澀問道:“那你是要怎麼樣?”

大概是意識到小刀真的餓了,溫栩選擇不理會易歡的問題。他看向小刀,一字一字慢慢強調,“我允許小刀胡鬧!”他舉高手中的筷子,眼內帶著零星幾不可察的柔軟,“所以,小刀,你可以踏上桌子把筷子搶回去!”

小刀轉過小腦袋看了看易歡,發現自己媽媽正皺著眉咬著嘴唇。於是,一直默不吭聲坐著的小刀終於開口了。“溫栩,不準欺負小易!”然後,他霍得站起身,以很快的速度直接伸過小手奪回了溫栩手中的筷子。

“小易,小刀沒爬上桌子哦!”坐回位子,小刀朝易歡小小聲地說。飯桌上這麼不禮貌,小易會不會生氣呢?

溫栩沒想到小刀會這麼做,微微錯愕了下後,他恢復了一貫的冷靜。

沉默,讓人倍感壓抑的沉默。

好久,易歡才伸手摸摸小刀的頭,微笑著說:“不用擔心,媽媽沒生氣。還有,以後叫溫栩溫叔叔。”

小刀笑了起來,眉目燦爛得猶如盛開的暖色向日葵。

易歡用下巴指了指桌前的飯菜,“快吃吧!”

“嗯!”小刀使勁點了點頭。小易沒生氣,哈哈,小易沒生氣。

溫栩看著認真吃飯的小刀,不冷不熱地問道:“你已經獨自霸佔了小刀六年,以後的時間,你打算怎麼辦?”

看著溫栩,易歡神情安靜,美麗堅定,“小刀是我這輩子唯一執著到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放棄的珍寶。”

已經過去的二十幾年裡,因為溫栩,她放棄了自我。在人生最為美好最為燦爛的時候,她失去自我耗盡全部心力義無反顧地去愛了一個永遠不可能愛上自己的男人。她對他,是執著的,可是最終還是選擇了鬆手。

但是小刀不一樣。

因為小刀,在過去的六年裡,她找回了自己。她相信,只要不遇到溫栩,在小刀面前,她永遠會是真正的自己。較之她對溫栩的那份感情,她對小刀的感情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硬要說哪裡有不同,她想,應該就是——她可以放棄溫栩,但是她永遠不可能會放棄小刀。

她不會放棄小刀。

無論其他人在背後怎麼議論她,無論揹負未婚媽媽的名義有多麼痛苦,無論為了生計獨自起早貪黑有多麼艱辛。只要有小刀,只要有小刀陪著,她就可以面朝太陽微笑。

所以——

微笑著看向溫栩,易歡再次強調,“溫栩,我不會放棄小刀。”

修長指尖隨意扣了扣杯沿,溫栩看著杯裡正晃動的清水,平靜地反問:“如果我說我一定要帶走他呢?”

易歡只是微笑,“在這一點上,溫栩,我不會讓步。”

溫栩抬頭,眸色危險。“失去父親的痛苦,我深刻體會過。所以,易歡,我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不明不白到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易歡大驚,她轉頭看向小刀,發現他正在很認真地埋頭對付著秋刀魚。還好沒引起小刀的注意。易歡頓時鬆了口氣。還來得及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