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又關機了。
她根本聯絡不到他!
有些頹然地靠向了玻璃窗,易歡閉上眼。她在心底安慰自己,別多想了,易歡,會沒事的……
***
飛機上。
溫栩坐在艙內,看著外頭的風景,緘默不語。雲層一縷一縷地飄過,遠遠看去,它們倒是很像一個天上的世界,假山一樣的。
一旁昏昏睡著的女人有些困難地睜開了眼,看著溫栩的側臉,她扯了扯嘴角,“抱歉,到現在還要你幫忙。”
溫栩轉過頭,看向了那個臉色慘白如紙的女人,淡淡道:“不用客氣。”
女人重新問了句,聲音微弱到幾乎如遊絲,“你有和易歡說我的事嗎?”
溫栩反問:“你不是要求我別將你的事告訴任何人的嗎?”
女人斂了斂沉重的眼皮,嘴角漾起一抹苦澀地笑,“嗯,我是說過。除了你,我不希望其他任何人知道我的事。很謝謝你能幫我保守秘密,還陪我去法國。”
溫栩不置可否,沒再開口。
女人緩了口氣,連呼吸都開始有些吃力,“那,你不擔心易歡的安危嗎?”
溫栩眼神一動,輕輕一笑,“在這個時候出國確實不是明智之舉,但是你既然有求於我,我也沒辦法拒絕的。”其實,在坐上飛機之前,溫栩已經通知了他那個在國際警署當職的朋友,讓她調派人手保護易歡了。而且今天是週末,易歡大部分時間會在家裡,也出不了什麼事。
女人低低一笑,“溫栩,你比以前溫和了許多。”
溫栩看向窗外,隨口反問了句,“是嗎?”
女人幾乎全身塌進了軟椅裡,“現在的你,已經懂得哪些事情該拒絕,哪些事情不該拒絕了。而不像大學的那個時候,除了跟學業事業有關的事,不管是朋友還是同學,你二話不說直接全部拒絕。”
之所以會有這個變化,應該多虧那個名叫易歡的女人吧? 。。
面對死亡,急速成長1
溫栩很隨意地說道:“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發生了這些變化。”
女人不置可否,她重重緩了口氣,“溫栩,所謂旁觀者清,我這個大學同學當然看的很清楚。”
溫栩倒是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坐在飛機上看著窗外的風景。
那個曾經是溫栩大學同學的黎曉暖虛弱地笑了笑,“溫栩,如果時間能倒流該多好。”
溫栩眨了下眼,低低吩咐了聲,“先把病看好,其它的以後可以再想。”
“來不及了啊!”黎曉暖抿抿嘴,苦苦地笑,“你不知道我這個病已經是晚期了嗎?”
溫栩側過頭,看向黎曉暖時,發現她已經閉上眼,眼底是一片沒有睡好的青色,臉色慘白,嘴唇蒼白。這個已經是絕症晚期的女人,她的生命顯然已經接近完結。
在昨天,他在為易歡和小刀炒飯的時候,接到了她的電話。當得知她從醫院裡逃出來找他幫忙的時候,溫栩幾乎是二話不說的來到了她的身邊。並不存在任何喜歡的情愫,而是基於朋友的道義。黎曉暖在這裡真的是無親無故,她能尋求幫助的,只有他。
昨天晚上,黎曉暖病情惡化,幾乎瀕臨死亡,但是她依舊執拗地不去醫院。|| 。她顯然已經知道自己的命不久了,而醫院也其實已經判了她的死刑。
那留在醫院浪費時間還有什麼用呢?
所以,她逃了。
今天一大早,他就帶著她坐上了飛機前往法國。原因無他,只因為法國有她昔日的男友,那個害她失去了心愛的事業,顛沛流離,甚至於染上了無法啟齒的絕症的齷齪男人。
她想去報復他,她真的很想走到他跟前,讓他看一看,那個曾經和他有過美好回憶的女人,因為他而獲得了怎樣的“回報”!讓他的那位大集團的未婚妻也知道,她即將嫁給的那個男人到底是怎樣的道貌岸然。
但是她已經沒辦法走路了啊!
思前想後,她只能想溫栩尋求幫助……
那個大學時代曾經暗戀了整整兩年的男人呵!
要是她依舊還陪在他的身邊,要是她沒有放棄追求他,要是他像接受易歡一樣的接受了她,那她的命運是不是就可以改寫了呢?
一想起來,就覺得難過的想哭啊……
易歡……她其實真的很羨慕易歡啊……
能夠獲得這樣一個冷心冷肺到近乎無情偏執的男人,那該是怎樣一件值得炫耀和光榮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