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時常給你們寫信。”又笑了笑,“再者外祖母說了,會讓方嬤嬤跟我一道回去。”
“方嬤嬤?”顧明芝吐了吐舌,臉上還掛著一絲淚痕,“有她在倒是不錯。”又微微皺起眉頭,“只是方嬤嬤那脾氣,只怕三妹妹你也會不自在的。”
方嬤嬤在宮裡呆過一段時間,玉儀和明芝年幼時,曾被公主指派,負責教導小姐妹倆的禮儀。玉儀畢竟心理年紀大,還算坐得住,明芝年幼又性子活潑,在方嬤嬤手下吃了不少苦頭,至今仍是避而遠之。
“數你淘氣。”李氏笑罵道:“玉丫頭從小就不像你,又懂事又聽話,方嬤嬤喜歡還來不及,哪裡會難為她?你也不小了,是該好好收一收性子了。”
顧明芝笑嘻嘻道:“祖母前幾天還誇我了呢。”
李氏嗔道:“你呀,有玉丫頭一半懂事我就滿足了。”
玉儀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微微一笑。
其實她方才想說,像明芝這樣嬌憨也沒什麼不好。只有在父母雙親的庇佑下,同胞手足的遷就下,才會過得真的幸福,才會養成天真恣意的性子。
可是這話不能說,說了就好像自己過得不好,舅舅舅母一家薄待了自己似的。不論李氏是真心喜愛自己,還是看在外祖母的面子上,作為舅母來講,這些年她並沒有虧待過自己。
至少李氏送來的這一匣子,那可都是真金白銀。
李氏回到自己房中,一個人悶聲不語的坐著發呆。
“夫人,喝口茶。”進來一個穿橘黃比甲的丫頭,正是先頭捧盤的那個,把熱茶穩妥的放好,問道:“夫人還在想著表小姐呢?”
“秋杏你說……”李氏眼中有一絲茫然,不確定道:“我對她也不算薄了吧?”
“哎唷,天地良心!”秋杏一臉替人叫屈的模樣,滔滔不絕道:“這些年來,夫人待表小姐如同親生一般,但凡咱家小姐有的,就從沒短過表小姐一分一毫。更別說公主那邊,待外孫女比孫女還要親,就只差捧到天上去了。”
李氏皺眉道:“什麼外孫女、孫女的,這話別再說了。”
“這話我也只跟夫人說。”秋杏解釋了一句,接著道:“比如方才,夫人給的那一匣子首飾,隨便挑出一件,那也得值個百來兩的銀子。從來送人都是一件一對的送,哪有像夫人這般大方,整匣子的送人?說出去都沒人信。”
李氏聞言稍微踏實了點,說道:“我也是盼著她好,以後回蘇州嫁了人,自己手裡有點壓箱底的錢,在婆家才直得起腰。”
秋杏笑道:“只怕公主也是這麼想的,到時候表小姐出嫁,抬嫁妝箱子時,都得把喜杆給壓斷了。”
“不知那阮氏……”李氏心裡又煩亂起來,糾結了半晌,覺得終究與自己無關,方才慢慢的撇開,只是嘆道:“但願那阮氏是個和善人,別太難為了玉丫頭,她若能結一門好親事,也不枉我養育了她一場。”
秋杏不解道:“夫人覺得那阮氏不好相與?”
“我哪裡會知道?”李氏不快的斥了一句,“孔家又不比咱們公主府,有著婆婆撐腰不準納妾。可是那阮氏都生了三兒一女,庶出的才得一個丫頭,單憑這一點,想來也是一個精明的人。”
“夫人也太操心……”
“母親歇了沒有?”顧明淳在外面喊話,打斷了屋裡二人的細談。
李氏先朝秋杏遞了個眼色,然後才喚兒子進來。
“母親,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顧明淳的眼神有些躲閃,期期艾艾,“回頭三妹妹走的時候,我想……親自去送送她。”像是怕母親不答應,又忙道:“三妹妹這一走,都不知道何時才回來。”
李氏眼裡閃過一絲不悅,忍了忍,拾起笑容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想送,回頭多派幾個小廝跟著就是了。”
“母親答應了?”顧明淳有幾分不敢相信,繼而如釋重負綻開笑容,“母親放心,我出門一定不去惹事,送了三妹妹上碼頭就回來。”
李氏憐愛的看著兒子,頷首道:“去吧,別讓你妹妹知道了。”
“明白!”顧明淳拍了拍胸脯,難得露出了幾分孩子氣,“我這就回去,收拾幾樣好東西給三妹妹帶走。”
李氏看著兒子漸漸走遠,臉上笑容逐漸褪去,長長嘆息了一聲,半晌才道:“你瞧瞧他這樣子,我不早做打算怎麼行?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秋杏勸道:“夫人已經仁至義盡了。”
李氏細想了想,這十年來自己沒有虧待過玉儀,行事也不偏不倚,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