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塊兒走吧。”
玉儀平時化妝少而淡,接近與現代的裸妝,化妝品用的也就不快,況且上次帶回來的也不少,所以還是京城裡的貨色。取了一盒子新的芙蓉粉出來,介紹道:“這是仿著宮裡頭的做法,原粉接近肉色,裡面還摻了一點點胭脂。”
“啊,這樣也可以?”
玉儀想說,化妝不是刷牆越白越好,而是接近肉色的更佳,可是懶得解釋,只是笑道:“你先試試,不喜歡了咱們再換。”
江錦珠淨了面,依言擦了薄薄的一層,果然輕、香、粉、白四字佔全,眼裡不禁有些意外之喜,高興道:“這個好,比外頭賣的好用多了。”
江繡珠瞧了瞧,眼裡露出一絲心動之色。
玉儀看在眼裡一笑,朝江錦珠道:“江家姐姐若是喜歡,這盒就拿去用吧。”又叫彩鵑,“另外再去拿一盒新的出來,送給江五小姐。”
江繡珠有種被看穿的不好意思,但還是道了謝。
江錦珠笑道:“這可怎麼好?我們都沒帶東西來。”想了想,“反正咱們兩家隔得不遠,妹妹喜歡什麼,改天我再讓人送來。”
才一會兒功夫,就從孔三小姐升級到妹妹了。
這份兒自來熟的功夫,更是讓玉儀自愧不如。
不免又想,到底是黑心小白臉的妹妹,跟她哥哥一個秉性,見到誰面上都是笑眯眯的,心思卻是叫人猜不透。
玉儀原是打算回來偷懶的,反正等會兒戲散了,各家的太太小姐們都會離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自己不湊那份兒熱鬧也罷。
可是眼下江家姐妹在這兒,總不好讓客人自個兒回去,只得打起精神,說說笑笑將她二人送回戲臺。
虧得玉儀又回來了,否則差點錯了一場好戲。
臺上剛剛唱完了一場武戲,正在換場的功夫,旁邊突然有人“咕咚”暈倒了。
“潘姨娘……”有小丫頭急得尖叫,惹得眾人都扭頭去看,見是一位姨娘暈倒,雖然沒有誰不顧身份議論,但私下不免神色各異。
孔老太太微微皺眉,只沒出聲兒。
阮氏的臉色更是難看,急斥道:“都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扶下去!”丫頭、僕婦們一陣手忙腳亂,來不及拿條椅出來,便將潘姨娘連抱帶拖弄走了。
下一場戲接著開始,眾人又都沒事人般的繼續看戲。
誰知正看得熱鬧,潘姨娘又讓小丫頭扶著回來了,臉色還有些蒼白,在孔老太太面前跪下道:“都是我的錯,擾了老太太和大夥兒的興致。”
潘姨娘從前做大丫頭的時候,很得孔老太太的歡心,不然也不會給了孔仲庭,後來懷孕尚未生產,又抬了做姨娘。
可惜福氣還是有點薄,最終沒能生下來。
孔老太太雖然喜愛潘姨娘,但那也如同喜歡貓兒狗兒一般,因見她鬧出亂子,這會兒不說悄悄躲起來,還特意跑來再表白一次,眉頭不免越發皺得厲害。
“老太太,方才大夫替我瞧過了。”潘姨娘急急補道:“說是……”看了看阮氏,彷彿很有顧慮,小聲道:“說是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如此一來,在場看戲的人表情就豐富了。看笑話的、幸災樂禍的、高興的、氣得雙眼冒火的、若有所思的,真真精彩之極。
這會兒戲臺上唱得再精彩,也吸引不了眾人的目光了。
梅夫人先頭在阮氏那裡碰過釘子,眼下逮著機會,趕忙朝孔老太太笑道:“給太夫人道喜了,明年一定要來吃紅雞蛋。”
梁氏說話更絕,看了阮氏一眼方道:“剛才竟然是我說錯了,這福氣原是人人都應該沾一點的,潘姨娘一看就是福氣大的,怕是要給孔家再添一個男丁。”
孔老太太十分高興,朝阮氏道:“好幾年沒遇到這樣的喜事,你派人好生照看著潘姨娘,吃喝飲食務必盡心,來年也好讓我抱上大胖孫子。”
難為阮氏還沉得住氣,笑道:“老太太放心,一定不會讓潘姨娘受委屈的。”
梁氏又去逗玉嬌,“嬌姐兒,你明年可就又多一個小弟弟了。”
玉嬌正在氣鼓鼓的嘟著嘴,聞言立即炸了毛,朝潘姨娘啐道:“什麼弟弟?!還不知道是哪兒來的野種呢!”
潘姨娘聽了這話,立時“哇”的一聲哭出來,幾欲昏厥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跪倒阮氏面前,哭喊道:“太太可要給我做主,我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清清白白的一個人,實在受不起這樣的話。”
孔老太太朝玉嬌斥道:“說得都是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