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門外守著。
“難道她就七老八十了嗎?!”羅熙年根本不賣帳,冷聲道:“莫非以為四房是她親生的不成?叫她一聲太夫人就算是給臉面了,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何苦生這個閒氣?”玉儀勸道:“都過去了。”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老爺可別去理論什麼,這說不過去,萬一國公爺知道了……,也會不高興的。”
居然在丈夫面前說婆婆的不是,這種兒媳豈止是不懂事?只怕魯國公不光要嫌棄自己,捎帶連兒子的眼光也要懷疑,那就得不償失了。
羅熙年見她第一反應考慮的是自己,心裡十分受用,說道:“你放心,我在這個家呆了二十多年了。”
玉儀這才放心下來,覺得自己真是白擔心。
羅熙年起身道:“走吧,我跟你一起過去請個安。”又道:“你不是盼著出去嗎?我想過了,在馬車裡鋪上厚厚的棉墊子,左右你不下來走路,出去逛逛也行。”
“好。”玉儀展顏一笑,趕忙喊人,“等下我和老爺出去,你們先收拾一下。”
“看你那樣兒!”羅熙年瞧著滿臉雀躍的妻子,不由失聲笑道:“平日也沒見你這般高興過,跟個小孩子似的。”
玉儀笑盈盈道:“我還沒及笄,本來就是一個小孩子。”
兩人出了門,一起往上房那邊去了。
墨茶是新選上的三等丫頭,專門負責漿洗玉儀的貼身衣物,至於其他的,則由漿洗上頭的人來收。因此玉儀小日子到了,按照古代的說法是不乾淨的,因此盆上蓋了一塊紅綢子,這同時也避免暴露褻衣之類的小東西。
剛下了臺階,迎面碰上甘菊打招呼道:“去給夫人洗東西呢。”看了一眼紅綢,臉色卻微微變了變,問道:“夫人的小日子到了?”
墨茶不知道她吃驚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嗯,聽姐姐們說提前了幾天。”又怕自己年紀小說錯了話,不敢多言,笑了笑就轉身走了。
甘菊皺著眉頭回了房,心內連連嘆氣。
夫人既然身上都不乾淨了,怎麼晚上還留老爺在屋裡?即便是因為前幾日的事,惱了自己,也該避諱一下,不然老爺沾上了晦氣可怎麼好?哪怕是讓老爺去書房睡,單獨過一宿也總好些。
真不知道老爺是怎麼想的,這種事也依著夫人。忍不住想,若是當初找一個知書達理的高門千金,必定是知書達理懂事的,孃家也能幫上老爺幾分。
如今六房可真是叫人看笑話了。
甘菊想了想,覺得這事兒沒法找別人提醒。還是等夫人回來,自己硬著頭皮去提點幾句,免得後面幾日裡,夫人還是這般任性胡來。
自個兒在屋子裡憂心忡忡的嘆氣,針線活兒也做不下去了。
波瀾(上)
“今兒真是笑壞我了。”小湯氏一手支著下巴,一面朝竇媽媽笑道:“一群人正等著看六房的好戲,哪知道人家轉眼就和好了。不僅如此,小六還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一大早的就帶著媳婦出去了。”
竇媽媽卻沒有笑,只覺自家主母有點可憐,當年小湯氏這個年紀時,國公爺都已經是花甲老翁。莫說做爹,就算是做爺爺也足夠年紀,哪裡還能算得上是嫁人?不過是湯家塞了女兒添個空兒,順帶在國公爺耳邊吹吹風,好多多偏向四房,免得讓外人佔了便宜罷了。
可惜姨娘和弟弟們被嫡母拿捏著,主母縱使心裡有恨,頂多只是含沙射影幾句,到底不敢得罪了四房,更因此生疏了其他繼子們。前面幾房去了外省不說,五老爺也因故沒了,剩下六老爺是個性子跳脫的,沒少擺臉子給繼母看。
“媽媽?”小湯氏笑問道:“難道不好笑嗎?特別是老四媳婦的那張臉,難為她還能做出不在意的樣子,只怕都生生憋壞了。”
竇媽媽不願主母難受,勉強笑了笑,“是啊,想來四夫人是不痛快的。”
四夫人穿了一身石青色的素面褙子,大約是在自己屋裡,打扮的比較隨意,臉上也少了平常的端凝之色。旁邊是兩個虎頭虎腦的孫子,賢哥兒和平哥兒,兩兄弟年紀差不多大小,正在一起揀棋子玩兒。
“娘歇了沒有?”
“娘!”平哥兒立即放下棋子,跑了出去,撲在恭二奶奶的懷裡,仰面笑道:“娘快進來一起玩。”說著,一面拉扯著人進去。
恭二奶奶一進門,便看見賢哥兒歪在四夫人懷裡,不由低頭撇了撇嘴,走近了倒是一臉笑吟吟的,說道:“我有件事要跟娘說。”看了看旁邊的**、媽媽們,“先把哥兒們帶下去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