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一時間仍然難以接受這個觀念。
“六爺待我夠好的了。”玉儀往隔壁偏房走去,臨到門口頓住腳步,“不管怎樣,我都記著六爺的救命之恩,記著六爺待我的好,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
夏崢嶸出嫁的那天,玉儀不能親自過去,讓人備了一份厚厚的新婚賀禮,一來是為了兩個人的私交,二來也是官宦圈子裡的一種交際。
玉儀自己也沒有閒著,上個月倚雲的娘進來求恩典,說是給自家女兒找了一門相當的親事,懇求開恩放人出去。
倚雲的年紀不小了,該嫁人了。
況且她又一貫的老實本分,玉儀對她談不上親近,但也不會為難她,比著彩鵑、素鶯的例子,賞了五十兩銀子陪嫁,只是沒有再給壓箱底的錢。
倚雲母女沒想到主母這麼好說話,又大方,千恩萬謝磕了頭。
隔了幾日,玉儀單獨留下了落英私談,說道:“我如今沒有功夫替你挑人,今兒給你一天假,回去給自家父母說了,什麼時候挑好了人就來回我。”
“夫人……”落英先是吃驚,繼而滾出淚來,還以為玉儀一直恨著自己,不會給自己好出路,卻不料……,就這樣輕輕鬆鬆的開了恩。
玉儀不願多談,淡淡道:“去吧,別哭了。”
再過幾個月就要生產了,與其留著她們懸心不好過,讓自己也不安心,還不如統統打發了出去。
於是連著兩個月,先是嫁了倚雲,緊接著又嫁了落英,想來她們兩個也不敢在六房多留,免得到時候夜長夢多落了空。
玉儀懶怠去計較別人的想法,惟願自己眼前清靜一點。
只可惜……,人生不能事事如意。
這日中午,羅熙年剛到自家大門就有小廝迎上來,垂手道:“國公爺讓小的在這兒候著,等六爺回來就去書房一趟。”
羅熙年以為是什麼要緊事,立即去了書房。
魯國公正在寫字打發著時間,見小兒子進來也不急,慢吞吞的寫滿了一頁,方才放下筆,然後又去旁邊洗了手,再走回來坐下。
“爹找我有事?”羅熙年見老子不急,自己便端了一碗熱茶喝了起來。
魯國公也慢悠悠的喝了兩口茶,不緊不慢道:“我聽說……,你房裡現在一個人都沒有?空了快有一年了吧。”
“爹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你呀。”魯國公搖了搖頭,“可算是野馬套上籠頭了。”
羅熙年“嘿嘿”一笑,不好說什麼。
魯國公又道:“你跟自己媳婦好原是正理,只是如今不比從前,你將來還要從我手裡接下羅家,不開枝散葉怎麼行?你媳婦雖然有了身子,可生男生女還不一定呢。”
羅熙年笑嘻嘻道:“管得是男是女,大不了接著再生就是了。”
“這種事,誰能給個準兒?”魯國公微微皺眉,“你別忘了,齊哥兒現在是你名下的庶子,萬一你媳婦三、五年裡生不出兒子,將來他可就先長大了!”
如果玉儀短時間沒有兒子,齊哥兒以庶長子身份長大,將來佔著年紀優勢,在某些方面,很容易對後面的弟弟們形成打壓。
如果齊哥兒是羅熙年的庶子,是正常情況下的妾室所生,魯國公還能不太計較,偏生他對瑤芳深惡痛絕,連帶齊哥兒也跟著不待見。
更要緊的,羅熙年是未來國公爵位的繼承人,膝下空懸讓人擔心,很容易被有心人覬覦圖謀,繼而惹出亂子來。
魯國公不是做婆婆的,沒精力長篇大論的跟兒子細說,只是問道:“你看是在丫頭裡面收人,還是去外頭小門小戶裡面找?通房也罷,良妾也罷,別的什麼都不說,總得在我閉眼前看見你的兒子!”
羅熙年沉默了一小會兒,回道:“馬上就是年底了,媳婦也快該生了,等開了春再說吧。”
魯國公冷哼道:“你這爆炭脾氣,也有被人降伏的時候!”
羅熙年有點訕訕的,上前給父親捏了捏肩膀,說了幾句笑話,方道:“要是爹沒別的事兒,兒子就先回去了。”
羅熙年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回房後並沒有說起這件事,等玉儀輾轉從小湯氏那裡得到口風時,已經是幾天後了。
小湯氏存了跟六房交好的心,才特意賣了這個人情,拍了拍小兒媳的手,一臉理解的神色,“你要大方一些,女人都是這麼熬過來的。”
玉儀微笑點點頭,“娘,我知道。”
小湯氏為了緩和一下氣氛,還故意趣道:“說起來,小六可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