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是不是留了什麼東西?”羅熙年端坐在椅子裡,神色冷的可疑直接凍死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下面的甘菊,正滿臉驚慌的跪在地上。
“沒、沒有……”甘菊有些被驚嚇住,本能的覺得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羅熙年早沒了套話的興致,冷冷道:“你是不是往盆景裡倒了東西?”
“……”甘菊張大了嘴,想不到已經被發現了,她不是擅長撒謊的人,只得老老實實承認道:“是。”
“誰給你的?”
“朱道婆。”
羅熙年眼角一跳,勉強保持面上平靜,繼續問道:“做什麼用?”
甘菊聽他說話簡短利落,完全不帶感情,早就嚇得慌了神,結巴道:“婢妾找她求了一道子嗣符,說是孔玉儀……”
“只說你倒盆景裡的東西!”
“是。”甘菊嚇得一抖,“婢妾買了那張符沒幾天,朱道婆又送了一小瓶符水,說是兩樣搭配著用,效用才能起得更快。”
“當然效用快了!”羅熙年站起身來,又恨又怒,“再快一點,爺的小命就交代在這上頭了!”
“什、什麼?”
“你是傻子啊!”羅熙年罵道:“那些道婆們手上有多少陰私事,居然……”懶得再說下去,只是冷笑,“朱道婆跟四房一向來往的緊,你居然敢用她給你的東西!你居然敢用!!!”一腳踹了過去,正中踢中甘菊的心窩。
甘菊吃痛悶哼了一聲,更是嚇得魂兒都飛沒了,連連磕頭道:“婢妾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蠢貨!”羅熙年冷笑道:“我也夠蠢的,從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老爺,老爺……”甘菊知道自己大禍臨頭了,什麼將來榮華富貴的夢,什麼生兒子的念想,全都顧不上了,“婢妾、婢妾……”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眼淚一串串的往下掉,“婢妾寧願自己死了,也斷斷不敢加害老爺你啊。”
羅熙年冷冷的聽著她哭訴,沒有一絲反應。
甘菊痛聲哭道:“老爺……”
過了良久,羅熙年方才輕聲道:“既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自斃(上)
羅熙年叫來了人,把甘菊帶了下去。
魯國公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臉色沉的不能再沉,方才甘菊的話清清楚楚,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四房利用了甘菊求子心切的心理,利用了羅熙年對甘菊的信任,而下的毒也是十分高明,讓人摸不準時間很難猜測。
如果再遲一點……
到那時候小六一死,便只剩下四房的那個逆子,自己總不能不顧嫡庶之別,讓庶子取而代之,便是心裡再恨也無法了。
或許經過這麼一折騰,自己的壽數也剩不了幾天,正好成全四房的逆子,再也不用苦苦等候,直接就得了爵位!
魯國公越想越恨,越想越是心涼的能結出一層冰來,走到門口對人吩咐了幾句,然後回頭道:“走,去四房!”
羅熙年上前攙扶住父親,低聲道:“四哥從來都不是傻子,怕是早有應對。”
自己那位哥哥一向詭計多端,既然對自己下毒,肯定就想過會被發現,以及相應的對策,——此刻貿然趕過去,只怕會落了他的圈套。
魯國公冷聲道:“我還沒死呢,誰也翻不了天!”
羅熙年還是不放心,回身去裡面取了兩樣東西,一個煙花筒,一個火摺子,無聲的攏在了袖子裡面,方才跟了上去。
此時天色將黑,羅晉年早就應該回家了。
誰知道到了四房一問,卻被四夫人告知,羅晉年下午沒有回來,跟幾個友人出去喝酒了。
魯國公微微皺眉,問道:“世弘呢?”
“也沒回來。”四夫人有著一種出奇的鎮定,彷彿早就在等著這一刻的到來,說不出是解脫,還是期待,反正神色看起來十分怪異。
“好好好,很好!”魯國公連連點頭,——當年自己也不是沒有兄弟,這個位置一樣有過爭鬥,再說活了這麼幾十年,什麼陰謀陽謀沒有見過?父子倆都湊巧的一起沒有回來,不用想也是出了問題。
屋子裡的氣氛十分緊張,下人們都低了頭。
魯國公在正中椅子裡坐下,又冷笑問道:“賢哥兒呢?總不會也出去喝酒了吧?”
四夫人沒有理會公爹的嘲諷,仍是淡淡的表情,回道:“前幾日去他外祖母家,留著住了幾日,還沒有接回來。”
羅晉年、羅世弘,還有賢哥兒,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