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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害生於恩……呵呵……殺不光啊……”

如此言罷,那人再起攻擊,直向蒼寒而去。蒼寒眼不能見,卻能依稀感覺到那混雜著仙家靈氣的殺機。他起劍格檔,勉強阻止了那人的殺招。那人也不糾纏,再次退開,尋隙攻擊。

無法判斷對手的準確位置,蒼寒又向先前那般,直接出“殞星”之式。眼見得劍氣如雨,那人卻毫無畏懼。便在他要被擊中的那一刻,輝赫白光乍然展開,映亮陰霾。

那時那刻,出現在眼前的,竟是一隻潔白鳳凰。鳳翼舒展,如祥雲一片,為那人蔽去了所有劍氣。清淨光芒,照亮了那人的面容,蒼白麻木,全無生氣。那人緩緩抬起手來,撫上白鳳的翎羽,慘白的雙唇微啟,說的,依舊是方才的話:

“……殺不光啊……”

第十一

看到那白鳳的時候,儀萱便知這人的來歷。

果然又是永聖天宗。怎麼比魔物還要陰魂不散啊!而且這個詭異的態度,怎麼看都不是善類。

周遭噴薄的靈息,讓蒼寒也有些疑惑。如此清澄,應是仙家無疑。但對方的攻擊卻毫無憐憫,招招皆藏殺心。但蒼寒不比儀萱,什麼仙盟情誼,他本就不太在意。何況對方先動手要置他於死地,他又何來顧慮。

雖不能眼見,不能耳聽,但感覺告訴他,對方的靈氣未曾折損分毫,方才的一擊顯然無效。他不假思索,復起一劍。

儀萱認得那是易水劍決中的“流雪”,此招引劍氣翩旋,如流風迴雪,故得其名。是為奇襲之技,但如今蒼寒根本不能判斷對方的位置,即便奇襲又有何用?

便在她擔憂之時,但見那劍氣迴旋,輕輕掠過那男子的身周,竟無半分殺傷之力。劍氣輕揚起那男子的長髮,拂動白鳳的翎羽,竟是輕柔無比。轉眼間,劍氣繞過一圈,重歸蒼寒劍中。便在那一刻,蒼寒神色一凜,長身飛縱,竟起劍直迫那男子而去。方向,不偏不倚。

原來,那“流雪”之式竟非用來制敵,而是用來確定方位。眼見劍鋒將至,那男子肩膀一震,驅開白鳳。而後抬手,擒住了蒼寒握劍的手腕。肢體相觸,對於蒼寒來說,再有利不過。他也不掙脫,另一手出拳重擊。那男子出掌,擋住蒼寒的拳頭。兩人角力,僵持不下。

如此距離,那男子湊近看了看蒼寒,開口道:“你看不見啊……”他沉吟片刻,“原來如此,元神一度湮滅,破毀神識,五感不存……你本該是個廢人才對啊……”

蒼寒自然無言,只是盡力對抗。

“對啊,你是來求醫的……六虛聖山真虛境,能令枯骨生肌、死者復生……”那男子說著說著,笑了出來,“哈哈哈……是啊……殺不光呢……”

他話到此處,神情一冷,令道:“凰焰!”

一語令罷,盤旋在側的白鳳起一聲長唳,一身白羽轉眼間化作火紅,烈烈燃燒。火鳳出爪,死死擒住了蒼寒的肩膀。舉動之間,鳳羽飄落,在蒼寒身上燎起了烈火。

這般情勢,儀萱如何還能旁觀。但就在她想上前搭救之際,一聲狼嗥近在耳畔,她驚惶回頭,就見方才那些被撕做了碎片的灰狼竟又重生,血淋淋地站了起來,正一步步逼近她。

天空,春雷乍響,雨勢愈大,疾打而下。

烈焰逢雨,漫出薄薄青煙。灼身的痛楚,讓蒼寒忍不住喊出了聲音。眼前的黑暗,似乎也被烈焰灼紅。耳畔的寂靜,也生出了熊熊的鳴動。

修仙之人,看淡生死。可為何,臨到眼前,他卻恐懼。就如同許久以前的那一天一般……

心口,震動猛然。灼燙之息,由內而生,竟遠勝過了身上烈火。頭腦,如被銳器鑿開,萬般聲響一擁而入,在腦海中激盪震動。裂骨之痛,讓他棄了手中長劍。他踉蹌後退,抱著頭嘶吼起來。

便在他出聲嘶吼的那一刻,他身上湧出幽森黑氣,將烈焰一瞬熄滅。也是那一瞬間,周遭萬物皆察覺不詳。那黑氣之中,蘊藏萬般邪煞,絕非尋常。那男子被他這般變化駭住了,停下了攻擊。

本在圍攻儀萱的灰狼也察覺了那股可怖之息,發出嗚嗚哀聲,瑟縮後退,片刻後便夾著尾巴倉皇逃遠。

魔氣?!——儀萱立刻辨出了那黑氣的真形。聽到蒼寒如此嘶吼,她心中又急又痛,哪裡還顧得上對敵。就在她不顧一切,想要去到蒼寒身旁的時候,卻被那陰沉男子一把拉住。

“……他是魔物……”那男子開口,如此說。

“他不是魔物!”儀萱吼道。

那男子卻死死拽住她的手,盯著她的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