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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執子之手,百年好合!”那女娃兒拍著手,如此笑道。

“哪裡學來的啊。”儀萱笑了出來,“誰說牽下手就要百年好合的?”

孩子們哪裡理這些話,又笑著散開,繼續去收花瓣,準備再來一次。

儀萱無奈,也由著他們去了。她伸手替蒼寒拍去落在他肩上的花瓣,又忍不住笑道:“哈哈,果然你跟花兒一點也不襯,真是可惜了這些花瓣。”

蒼寒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方才花瓣落下的感覺卻還清晰。那輕浮柔軟,掠過臉頰,落進頸窩,引出細細的瘙癢。他抬手,拿起那瓣落進領口的花瓣,捏在了指間。那是難言的脆弱和細膩,經不得一絲一毫的力道。他正細細感覺,又一波花雨落了下來。

看著自己剛拍乾淨的肩頭復又被花瓣覆蓋,儀萱不知該氣該笑。她轉頭,威脅那些孩子們道:“你們別鬧了啊,這個大伯很兇的,待會兒嚇死你們!”

孩子們才不怕,嘻嘻哈哈地繞著他們,念著方才的詞。

儀萱也沒招了。她無奈,只好繼續替蒼寒清理花瓣。就在這時,蒼寒低頭,輕輕一笑。

儀萱這才發覺,自己那句“不襯”是多麼草率。他笑時,平日的嚴酷冷傲便融化成了溫潤。滿身花瓣,更將那笑容襯得分外明燦,美好得讓人詫異。

儀萱跟著他笑,嘴上卻抱怨道:“我才說你兇,你就笑。哪有這麼拆臺的。”

儀萱正說著,蒼寒的臉色卻是一變。他斂去笑容,緊張地戒備起來。儀萱很快明白了過來,就在前方不遠,一股凜冽的寒意絲絲而來,隱帶著殺機。與他們不同,那群孩童顯然什麼也沒發覺,還在嬉笑玩鬧著。

若是有危險,自己就是唯一的戰力——儀萱如此認定,便毫不猶豫。她取鏡在手,拔劍出鞘,嚴陣以待。孩子們看到她這個樣子,也察覺了危險,一時都怯怯地噤了聲。

這時,一聲嗥叫劃破寧靜。繁花之中,赫然走出了一條狼來。

儀萱從沒見過這麼大的狼,那狼身長足有一丈,大約有成年男子一般高。全身毛髮純白,如霜似雪。白狼緩緩走近,碧藍的眸子裡光輝流轉,顯然不是凡物。四周並無魔氣,反倒有靈氣清冽,幽幽籠罩。

難道是仙獸?——儀萱當即想到了不久前襲擊凌雲車的那條白龍。莫非又是永聖天宗的手段?

但還不等儀萱多想,那白狼呲牙,做了攻擊之勢。孩子們被這情景嚇到了,膽小得已經哭了起來。儀萱心生怒氣。就算無意相救,何苦如此咄咄逼人?她也管不得什麼同盟之誼了,起劍迎戰。

那白狼見她行動,縱身躍起,長嘯一聲。登時,寒氣森森自狼口中噴湧而出,周邊的花木陡然被冰雪封凍。

好傢伙,玩真的啊!

儀萱持鏡,起鏡界之術,擋下那寒氣。隨即揮劍,令道:“飛霜!”

劍身一抖,震動氣流鋒銳。萬千劍氣,如霜雪彌天,攻向了白狼。

然而,那狼並不閃避,帶著十分無畏,迎上了儀萱的招數。力量相撞,震起飛花如雨。接著,儀萱便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白狼抖了抖身子,全然無傷。

雖然知道自己劍術平平,但也不是如此不中用吧?!

儀萱難以置信之際,那白狼騰身,又撲了過來。儀萱忙定了神,再起一招“懸瀑”。若說“飛霜”只是警嚇之技的話,這“懸瀑”實打實地是殺招。若是功力足夠,可有開山裂石之能。但這一次,白狼並不硬碰。它身子一晃,輕巧避開劍鋒,繞了個彎,襲向了蒼寒。

儀萱大驚,急急趕了過去,護在了蒼寒身前。她來不及出招,只是勉強用鏡界擋住了白狼的攻擊。但白狼顯然對她的法術不屑一顧,直接硬拼,跟她角力。儀萱的凝鏡之法平日只作輔助之用,並無多少殺傷之力,又豈能抗這巨獸。她被步步逼退,只能勉強防守。

就在她快支撐不住時,她的後背靠上了一副堅實的胸膛。蒼寒本就在她身後,感覺她如此急退,已知她不敵。他穩著她的身子,抬手摁上她的肩膀,而後順著她的手臂握上了劍柄。

“我來。”蒼寒如此說,“且護著你自己。”

“這怎麼行!你看不見啊!”儀萱忙要阻止。何止看不見,他還聽不見,只憑感覺,如何能應對這巨獸?

但蒼寒卻鎮定得有如止水,他並不去辨敵人的方位,只是舉起劍來,喝道:“殞星!”

隨他命令,劍氣沖天而起,又陡然炸裂。威赫劍光,如流星颯沓,急墜而下。

儀萱大驚。竟然是群攻之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