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沒有隻言片語,難道是她太害怕了出現了幻覺嗎?
沒跑多遠,前面突然出現了細微光亮,正向他們迅速的靠近,那光亮近了以後,段續笙才看清是打著燈籠舉著傘的湛亦,她飄忽不定的心緒就如船舶終於找到了港灣安定了下來,迅速鬆開了唐洐的手向他跑了過去:“湛亦!”
她本想直接撲進“她”的懷裡,但跑到“她”面前的一瞬間,她想起了付阮清的話,她是在把湛亦當顧庭嗎?
湛亦看到她緊繃的神色終於鬆懈了下來,疾走了幾步將傘撐在她頭頂上,他手中東西太多不方便給她披衣服,便抬了抬提燈的那隻手,上面搭著一件衣衫:“快把衣服披上。”
段續笙抬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抬頭向湛亦臉上看了過去,卻發現他並不比她乾爽多少,頭髮和臉上也都是雨水,身上的衣服溼了一大半:“你打著傘怎麼也淋溼了?”
湛亦雙眸中掠過一閃而過的尷尬,道:“我方才也沒在屋裡,下雨了才回屋拿的傘,估摸著你快回來了,怕你正趕上下雨便來找你了,還好帶了件衣服,你快穿上吧。”
段續笙心不在焉的“哦”了一聲,拿過搭在他手臂上的衣服,她一低頭才發現自己還披著唐洐的衣服,也因而想起了唐洐,她轉過頭,唐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將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拿了回來:“既然王妃來了,我就先回去了。”說罷,沒等段續笙回話,便舉起衣服遮雨迅速跑進了一片漆黑當中。
段續笙愣愣的看了會兒唐洐離開的方向,湛亦在一旁提醒道:“先把衣服穿上吧。”
她這才低下頭穿衣服,但看到湛亦一身的溼,動作又頓了下來:“你怎麼不換了衣服再出來?還是你披上吧。”
湛亦搖了搖頭:“快穿上吧,我要是怕這點雨,早就披了衣服再出來了。”
合著湛亦這是變相說她身子弱嗎?不過段續笙真的很冷,哆哆嗦嗦把衣服穿上了,湊到湛亦身旁搓搓手:“我們快回去吧。”
跟在湛亦身旁雖然有了這點微弱的幽光,段續笙還是有些害怕,不自覺地用警惕的目光盯著四周,一小點一小點的向湛亦靠近,但湛亦終究不是顧庭,她又不敢太親近,更不敢去挽湛亦的手。
湛亦察覺到了她的惴惴不安,將燈籠拿向她,道:“你提著燈籠吧,我手有些麻了。”
段續笙一愣也沒多說什麼,人家又是替她撐傘又是替她提燈,她確實該分擔一些,便哆哆嗦嗦的接過“她”手中的燈籠。
她剛接過燈籠,一隻強勁而有力的手臂便環住了她的腰,繼而扶住了她打顫的手,替她把不斷顫抖的燈籠穩住了,身子也沒那麼冷了,恍然間,她明白了湛亦要她提燈的原因。
她抬起頭望向“她”冷硬的側臉,眼中有片刻的迷惘,湛亦確實比“她”的外貌要溫柔的多,這一點和顧庭一點也不像,可“她”的溫柔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嗎?
設想一下湛亦和戚向威在一起的樣子,那兩個高大的身影若是如此時一般……段續笙不禁一抖,又有些發冷了。
湛亦察覺到她的顫抖,環著她的手臂又緊了一些,暖暖的氣息縈繞著她,段續笙莫名的想起了黑暗中的那個吻,那個吻雖然短暫,但卻讓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種事情她除了和湛亦有過還有別人嗎?
段續笙偷偷抬頭看向湛亦,在“她”唇上瞄了一眼,腦中回想起那種和“她”相觸的感覺,恰逢湛亦抿了下唇,低頭對她問道:“怎麼了?”
段續笙趕忙把目光轉開,有些心虛道:“沒什麼……只是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面淋雨……”
自然是因為湛亦從她出門那一刻就跟在她身後了,她和唐洐說的話他都聽到了,怪不得她會懼怕黑暗,會懼怕男人,會對自己的美貌有著怨恨的情緒,看起來美貌是上天給她唯一的眷顧,卻也給她帶來了厄運,他心疼她,卻對她的曾經無能為力,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把自己的未來給他,但眼時看來她的未來有不少人想要爭搶,可他不是個輕易會放棄的人。
“因為我是去找你才淋的雨,半途又回去拿的傘,你這麼晚不回去,是不是在躲我?”
嗆?她這樣是在躲著湛亦嗎?想起自己不願意回去的原因,段續笙都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了,湛亦怎樣管她何時?她為何又是賭氣又是牢騷的?她原本不是盼著湛亦嫁個好人嗎,為何“她”有了情人,她卻這麼婆媽?
她彆扭道:“你誤會了,我躲著你做什麼?我只是在唐洐那裡看書,他說要出去透透氣再讀,我才出來的,要不然我還在埋頭苦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