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方向只能聽聲辯位,循著段續笙的腳步聲跑,一下撞在了牆上,腦袋都懵了,等他醒過神來的時候腳步聲已經聽不見了。
成了,他把人給丟了。
一個人在夜裡段續笙害怕,護著燈籠快步往前走,直到到了寺門口,遠遠瞧見那一大片光亮才鬆了口氣,見他們似是集齊了人要走的樣子,段續笙趕忙喊道:“等等!”
孫駙馬聞聲提著燈籠回過頭來:“王爺怎麼來了?”
段續笙抹了把額上的汗,輕咳一聲道:“瞌睡蟲都被你們喊醒了,不來做什麼?”
孫駙馬正要上前,陳彥之不知道從哪橫空出世橫在了兩人中間,道:“我會以為你怕黑不敢來了呢。”
不嘴賤能死嗎?
段續笙白他一樣,嘴硬道:“笑話,本王以前經常抹黑偷溜出宮,怎麼會怕黑呢?”說罷又抹了抹額頭的汗,掩飾她臉上的心虛。
陳彥之只是笑了笑,沒再繼續奚落段續笙,讓段續笙有點意想不到,她還以為陳彥之會抖落出她半夜不熄燈的事情質問她呢。
陳彥之橫在兩人之間,孫駙馬不好和段續笙說話,他試圖轉移到段續笙另一側,卻發現陳彥之是故意將他擋開的,只要他試圖挪動位置陳彥之便會擋上來,然後警告的掃他一眼,孫駙馬突地回過味來,怪不得段續笙那天晚上過後“病了”三天呢,原來是因為有隔壁的陳大人做解藥……如此看來,兩人在眾人面前的不對付,不過是為了隱藏這個,難怪廣寧王對女生男相的王妃絲毫不反感,反而很親密,原來“他”根本就是個……嘖嘖嘖。
雖然有幾分不甘心,但礙於陳家在朝中的地位,孫駙馬只得放過這個快要咬到嘴的肥羊,畢竟對方是個王爺,還有兩個大人物罩著,他再動嘴便是自尋死路了。
孫駙馬提著燈籠跟上了前面的大部隊。
這樣一來最後面就只有陳彥之和段續笙兩個人了,只是段續笙並沒有注意到。
每到黑暗之中,她便會十分警惕沒有光的地方,時不時回頭看看,總覺得後面會蹦出什麼意想不到的東西。
陳彥之走在她身側默不作聲的看著,唇角勾了勾,悄聲無息走近了一些:到底是個姑娘,明明怕黑還要嘴硬。
也不知過了多時,一幫人終於走到了第一個埋伏點,那裡的夜光粉已經被打散了,陷阱裡的玉米也被啃光了,不遠處有好幾排腳印,看來偷玉米的不止一個猴子。
“把燈熄了!”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本來因為燈籠多而十分光亮的四周瞬時黑了下來,段續笙一驚下意識的握緊了身邊的東西,軟軟的溫熱的。
她扭頭一看,是她最大的仇敵陳彥之的手,她趕忙鬆了手,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有些無所是從,最終只能兩隻手都握緊了手中的燈籠,緊跟著前面的大部隊。
段續笙近了光亮便也近了,前面的人回頭道:“王爺,把燈熄了吧,夜光粉的光亮本來就淡,光一照更看不到了。”
讓她把燈熄了那是不可能的,她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在一片黑暗之中:“我走在後面便是。”段續笙說著緊握著手中的燈籠將腳步慢了下來。
眼見前面的人越走越遠段續笙後悔起來,早知道她就不把湛西甩下了……
她警惕的盯著四周,手中的光亮時不時被風吹的晃動一下,段續笙覺得很壓抑,似乎黑暗從四面八方向她壓了過來,要蓋過她手中的那點光亮,把她吞噬進無止境的黑暗中去,她手心漸漸有些冒汗了。
心中正七上八下,肩上突地一沉,段續笙驚叫了一聲:“啊——!”
前面的人聽到叫聲高聲問道:“後面怎麼了?”
落在她肩上的那隻手的主人替段續笙回答了:“沒事,我和王爺開玩笑呢。”
段續笙聽這個欠揍的聲音就知道是陳彥之了,將緊閉的眼睛睜開了,瞪著陳彥之那張欠揍的臉,咬牙切齒道:“陳、彥、之!”
陳彥之微昂著頭,將手遞到她眼前,趾高氣昂道:“害怕嗎?害怕的話牽著我的手,我便算你為之前的事情向我道歉了。”
這是赤|裸|裸的趁火打劫啊!陳彥之肯定是猜出了她怕黑,趁機用這種方式壓她一頭,讓她乖乖服軟!她段續笙是這麼好糊弄的人嗎?
段續笙扭開頭,雙手死死抓著手中的燈籠就是不服軟。
陳彥之見此把手收了回來,吹滅了自己手中的那盞燈籠,彈了下袍子道:“既然如此,王爺你自己在後面慢慢走吧。”說罷要大步跟上前面已經看不清楚的人群。
那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