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知道了,大哥。”瓊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現在的情況十分複雜,昨天晚上庫亞.德拉曼已經動手了,他將斯蒂爾斯當眾囚禁起來,並且接管了他的第六軍團。不過我估計其他的軍團司令官們在暗地裡想要孤立那個老傢伙,說不定還要聯合起來從我們的手裡搶走提比略。”我慢條斯理地分析著各軍團之間的情勢,最後壓低了聲音問道,“昨天那些人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沒有,所有的屍體我都有檢查過,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大哥要不要去看看?”瓊斯道。
“不用了。”我反揹著雙手來回走動,腦子的思路越理越是清晰,“既然斯蒂爾斯沒有了兵權,那麼其他的人就會想辦法來保護自己的權力。而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得到提比略,這點不容質疑,所以那些屍體不看也罷。但是庫亞.德拉曼未必那麼好對付,因此他們就慫恿斯蒂爾斯的心腹在第六軍團中發動騷亂來打擊我和庫亞.德拉曼;只可惜離近衛軍團的營地太近了,不然還真不好對付。”
“近衛軍團?大哥你說是近衛軍團滅了第六軍團的叛亂?”瓊斯的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不錯,我昨天晚上已經接管了近衛軍團的指揮權,克爾克已經被我給宰了。”我森然地道,“現在提比略在我的手裡,我又怎會不好好地利用他的權勢?”
“這真是太好了。”瓊斯憨笑道,“我們再也不用怕誰了。”
“怕是不用怕了,但是也不見得我們就能吃定了那夥人。”我慎重地道,“我們現在最多也不過兩萬人,就算是和庫亞.德拉曼的人馬合在一起也不過四萬人左右,依然不敵其他軍團的六萬人。何況庫亞.德拉曼這隻老狐狸的算盤我還不是十分清楚,因此我們的情況並不樂觀。”
我抬起頭來,仰望著灰濛濛的天際,若有所思道,“關鍵就是渡河,只要我們能夠渡過河去,那麼其他的軍團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是為何?”瓊斯追問道。
“只要到了河的對岸,他們就失去了要挾我們的資本。因為日耳曼人再怎麼兇悍也是徒勞,而沒有了外敵的威脅以後,我們就可以專心對付內部的問題。你想想,誰敢在沒有了外敵威脅的近衛軍團的面前撒野?到時候我只要請出提比略,就是狡猾陰險的庫亞.德拉曼也不敢有反叛的心思,我們就可以穩穩當當地回師羅馬了。”
“現在不能請出提比略麼?”瓊斯依然不解地問道。
“你怎麼還不明白?”我沒好氣地瞪了瓊斯一眼,“難道昨天晚上你殺的人都是假的不成?”
“哦,那可不是假的。”瓊斯伸出大手摸摸了臉上的鬍子,傻笑起來,“假人是不會流血的。”
“知道就好。”我又狠狠地瞪了瓊斯一眼,“馬上集合隊伍,讓第九軍團在近衛軍團的營地後面紮下營寨,這樣提比略的防護會嚴密些。”
“我知道了,大哥。”瓊斯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提比略的篷車。
“思萊尼,你也去,學學如何率領士兵。”我扭頭看了一眼呆立一旁的思萊尼,想想自己怎都要在軍隊裡面再安插一名得力的心腹,乾脆把跟隨我的思萊尼也踢進軍團裡去,“如果千人長問你,你就說是我說的;其他人問你就說是殿下的命令,你聽清楚了?”
“是,將軍。”思萊尼的眼眸中射出興奮發光芒,大聲地回答道,“我聽得很清楚。”說完,疾走幾步跳上一匹戰馬的背上,催動坐騎對準瓊斯的背影直追了過去。
我凝視著思萊尼遠去的背影尋思道:“以後真不知道他和瓊斯會不會有權力上的矛盾?但目前我必須這麼做,值得信耐的人太少了。”
轉過視線,我低頭鑽進了篷車裡面,一眼瞧見提比略正半躺在單人軟床上發呆。
“殿下,我們就要渡過河去進駐條頓堡了,所以你不必擔心身後的日耳曼追兵。”我心裡很清楚現在提比略的想法,自然要找出其他的話題來分散他的注意力,“過去的一切就讓他過去,想想現在的你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嗎?”
“我該滿足嗎?”提比略仰起臉來,眼睛裡迷茫和憤恨直照在我的臉上,“你為什麼不說要我感激你?”
“你要這樣想我很樂意。”我微微一笑道,“不要整天愁眉苦臉的樣子,幹嘛不快樂一些?等你站在羅馬廣場上,面對著無數人向你膜拜的時候,說不定你真的會感激我。”
提比略苦笑了一聲,道:“也許。但是我的性命隨時都會丟掉,你還認為我會感激你這個下毒的兇手?算了吧,將軍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