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林,沐浴在和煦陽光下的縱橫谷,只有那裡似乎是被太陽遺忘的角落,一個紅色的影子就在那裡一閃而沒。
明日來不及細想,身體已經加速,如一陣白色光芒般射入樹林。
紅色的影子就在他前面的開闊地處停住。
“豔陽,真的是你!”明日在心裡嘆了口氣。
“恭喜你們一家團聚。”叫豔陽的女人人如其名,美豔如陽,可眼裡卻有種說不出的邪氣。
“你說什麼?”明日故作鎮定地問道。
“你的家人。”
“哈,你認識我多久了,有五十年了吧,難不成你現在開始懷疑我的種族了嗎?”明日冷笑道,心裡卻暗暗一驚。
“可惜,不管你怎麼說,王上的詔令叫我殺你。”豔陽說完,冷冷地看著明日。
唉!還是沒有瞞過那他。
明日在心裡嘆了口氣。
明日暗暗戒備。
良久……
明日的臉色漸漸變了,豔陽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但那笑容看來是那麼的詭異。
明日突地感到一陣心痛,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他忽然覺得自己犯了個很大的錯誤:他中了最不入流的調虎離山計。然後他就退了,如一道白色的光芒。
豔陽不會是騙他的,而那屠夫也絕不會只派豔陽一個人來殺自己。因為他應該很清楚,豔陽殺不了他。那麼,就一定還有其他人。可他們又在哪裡?明日想到了清蘿、鳳星和輕輕。
殭屍王鎮的第三子宣,不僅戰技過人,巫力超群,更能於百米之外搜人意念。
豔陽怎會那麼問?如果在數十米之內窺視,又怎會不被自己發現?一定是他來了,而且現在他也一定在星姨那裡。
“趕快,趕快……”現在明日的心裡只有這一個念頭。
就要到了,明日的衣角幾乎碰到了園外的籬笆,但是他停了下來——他不得不停下來。
能在大白天進到縱橫谷,還不被發現,還能有膽子殺人的,絕不簡單,更何況這個人還是龍師。
現在擋在明日面前的人就是龍師。他臉上帶著一種自信的笑,那是一種只有透過殘酷的手段獲得成功後才有的笑。
他當然能笑:從他們三人接到命令的那天,他就覺得王上這次有些小題大作。
明日絕對不會是自己三人聯手的對手,甚至他們任何兩個人聯手,在三百個回合之內,就能斬明日於馬下。
可是他們也沒有怠慢,今天的行動,他們至少已練習了十遍以上,每一個細節,他們都計劃得天衣無縫。
現在,他們已無異於在用牛刀殺雞。
所以他能笑。
“滾開!”明日沒時間和他耗在外面,右手向後一拉。
“化雪”似是明白主人的心意,刺破了布袋,“叮”地一聲合而為一,光若閃電。
明日順著前衝的勁力一抬右臂,槍尖發出悽宛的破空聲,向龍師急刺。
有一件事情龍師沒有想道,他也想不到,就算他和明日認識了五十年有餘,他也一樣想不到。
那就是,他實在低估了明日的實力。他也從來沒見到過明日真正的實力。任何人都沒見到過。
所以他付出了一條左臂的代價,然後他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除了眼珠以外,他什麼都動不了。
“定身咒!沒想到竟有人能在一瞬間用咒。”龍師在心裡苦笑著,他今天學到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明日頭也不回地走上了臺階,走進了大門,手裡掂著“化雪”的槍頭。長槍拖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吱吱”聲。殺氣在廳室裡瀰漫著。
“我在等你,好戲沒有主角怎麼行。”明日的腳一落在屋裡的地板上,就聽見了這個略為有些沙啞的聲音,這是個他熟悉的聲音。聲音的主人曾經挑戰過他十三次。每一次都是以平手收戰。
至少那人是這麼認為的。
“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分勝負。”明日冷冷地道。
他已經看見躺在竹椅上奄奄一息、嘴角掛著血絲的清蘿。
鳳星一隻手撐在地上,另一隻手卻被那個一身黑袍的宣抓在手裡:他竟生生扯斷了她的手臂!。
輕輕!輕輕!輕輕呢!她躺在內屋的門口,剛才還嫩紅的臉蛋現在卻如紙一樣蒼白,不知是死是活,手裡緊緊握著“西月”。
明日心裡的憤怒就像爆炸的烈火——他要把這個混蛋碎屍萬段!
可是他必須冷靜。面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