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不見了,大賢者也不見了,只有彩月姑娘正躺在地上呻吟著。
羅崗抱起地上的彩月,發現在彩月的右肩胛骨處有一個直徑大約一厘米粗細的窟窿。彩月的衣服,以及窟窿周圍的血肉被高溫燒灼,已經焦糊一片,因此並沒有多少血液流出。
是高階人類的鐳射發射器!羅崗如墜冰窟,心中後悔不迭。羅崗只想著去偷襲別人,卻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自己的人卻被別人給偷襲了。從彩月的傷口上判斷,偷襲者一定是高階人類,他們擊傷了彩月,虜走了哈達大神和大賢者。
大賢者的原動力指數只有三百四十多,只是一名高階鐵甲戰士,在這個鈦甲戰士橫行的世界,他這點實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哈達大神的實力就更差勁了,他的原動力指數還不到四十,玩具世界裡的一個本領稍微高一點的武者,就可以把他擊敗了。
“彩月!”羅崗搖晃著彩月的肩膀大聲呼喊:“他們兩個呢?”
彩月艱難的抬起頭,臉上帶著驚駭的神情,咳出一口鮮血:“閃電……閃電!”
彩月翻來倒去就是這個詞。羅崗知道,彩月說的閃電一定是鐳射發射器發射的時候產生的炫光。看來敵人出現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擊倒了彩月,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彩月一點也不知道。
羅崗飛到一千多米的高空舉目四望,在夜幕的掩映下,偶有幾家燈火閃耀,除了遠處的秦淮河依然明亮之外,到處都是死一般的黑暗,哪裡有敵人的影子?
此刻,那上萬名亂兵已經蜂擁而至。這些嚇破了膽子的戰士們分裂成大大小小數十股,多的上千人,少的幾十個,如同打了敗仗一般嚎叫著四散奔逃。羅崗擔心彩月被亂兵所傷,只好飛到地面上,抱著彩月混在亂兵之中,懵懵懂懂地往前走。
其實羅崗對兩個人的失蹤並不是很焦急。哈達大神不用擔心,因為他擁有常人難以攻破的領域,他已經成了死不了的存在了。即便是哈達大神的肉身被摧毀,他也可以憑藉領域的力量逃生,並且很快就會依附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重生。
而大賢者和羅崗相識只有幾個小時,這個哈達大神的副本身體雖然自稱為大賢者,但是其實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大惡人,羅崗對他的印象並不好,他的生死更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兩個人的失蹤,給羅崗帶來的困擾是顯而易見的。沒有了大賢者的偵查系統,羅崗在這個世界上幾乎變成了聾子和瞎子,他不能及時確定敵人所在的位置。而沒有了哈達大神的領域幫忙,羅崗要想透過擊敗蘇童的方式,成為一名高階戰神的計劃幾乎沒有了實現的可能。
剛剛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現在的羅崗很困惑,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
“姐姐,我好疼!”躺在羅崗懷裡的彩月突然扭動了一下身子。
羅崗看到,彩月的臉上掛滿了晶瑩的淚珠,她在彌留之際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彩雲。羅崗摸了摸彩月的額頭,發現像火一樣滾燙。羅崗知道,彩月的傷勢很重,必須採取救治措施了。羅崗心一橫,再也不顧及驚世駭俗,抱著彩月騰空而起,向著南京城方向急飛而去。
“媽呀,又來了!”正在像沒頭蒼蠅一樣狂奔計程車兵突然發現人群中有一個人影騰空而去,嚇得魂飛魄散,哭爹叫娘了起來。
十幾公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了。羅崗抱著彩月直接飛越城牆,在南京城的一條比較寬闊的大街上降落。此刻已經是午夜,這座中古時代的大都市已經進入了夢鄉,大街上沒有行人,也沒有路燈,只有打更人沉悶的梆子聲偶爾會響起。
羅崗抱著彩月,焦急地在大街上奔跑,很快,一塊牌匾吸引了羅崗的視線。這是一家藥鋪,木製的門廊上掛著一塊牌匾:安家大藥房。羅崗在藥房門口停了下來,伸手拍響了大門上的銅環。
許久,門內才響起一個抱怨聲:“誰呀,抓藥明天早上來。”
羅崗把門環拍得更響:“先生,急診,有人受傷了,快開開門啊。”
“大半夜的,還讓人睡覺不睡覺了。”雖然是抱怨,但總算是開了門。一個夥計模樣的人睡眼朦朧的看了羅崗和彩月一眼,說道:“到裡邊等著吧,我去叫先生來。”
足足等了一刻鐘,才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先生打著哈氣走了出來。老先生瞥了一眼羅崗懷裡的彩月,迷迷糊糊的說道:“傷在哪裡?”
當老先生看清楚彩月肩膀上的傷口的時候,他一下子跳了起來,睡意一掃而光。老先生氣憤地手腳顫抖,指著羅崗怒吼道:“畜牲啊,簡直禽獸不如,一個小姑娘犯得了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