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如果四月份再有貨來,在下建議將絕大部分的貨放在揚州和太裕”
“別急,兗州只是這一時不行,未來卻未必。”
黃清源笑得露出了虎牙,“夫人,嚴格算起來,在下卻是兗州人,若說這天底下還有誰能讓兗州起死回生,非聞大人不可,有您在後面助他,再加上聞大人的才智手段,兗州一定會好的,在下一直都相信。”
“你是兗州人?”華如初想起那個三不管地帶,那裡好像哪裡都不屬吧。
“是。”
華如初微微點頭,“你有這個信心就好,將琳琅閣開在兗州本就不甚合適,只是當時我別有考慮…這些先不說,你回去準備一下,清出大半的貨來交給王林,讓他帶回太裕”
太原琳琅閣本就是在黃清源手下做起來的,聞言便明白過來,起身道:“是,在下現在就去拾掇。”
“將貴重好賣的全給他帶走。”
“是。”
王林馬上跟著起身,“小的也去幫忙。”
“去吧。”
王林帶了兩船的貨回去,看著挺多,但他敢保證,要是敞開了賣,不用一個月,這些東西就能賣得精光。
王林走後沒幾日,周榮就來了。
除了銀票,他順便還帶了兩船糧食來。
這正是華如初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小姐,這些全是你出銀子?”
看周榮那一臉替她肉疼的模樣,華如初被逗樂了,“要想豐收,先期的付出少不了,這點都捨不得了?”
“我就是數銀子出去的時候數得心疼。”周榮獨掌一方慣了,哪怕在心裡將華如初奉若神明,卻絕不會表現在面上,兩人相處起來更像是朋友,比之馬柏還要隨意。
“以後有得你數的時候。累不累?要不是先去歇歇?有什麼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說不遲。”
“不累,一路睡過來的。”周榮掃了眼屋內,漫不經心的道:“小姐,這一路來看著昌邑可真夠破爛的,要不是確定您在這裡我都不相信這裡是兗州的治所。”
“別看不起這地方,現在路子基本鋪開了,等兗州慢慢緩過來,明年這時候你再來看一定不會再是這樣,天災誰也攔不住。”
周榮點頭同意。賺銀子這方面他絕對相信他家小姐的本事。
“你在揚州那邊幫著想些辦法,看怎樣才能將買賣撐起來,我現在是個官賣的形式,這幾年我將底子打好了,撈兩三年。以後是要交給官府的,儘量將這買賣做得大氣一點,到時再督促著你姑爺將規章制度定得詳細全面些,不要留下太多漏洞,別隻是將官員給養肥了,根子卻全壞了。”
“還得交給官府?”周榮還是頭一次聽小姐說明,心裡頓時就覺得自己忙活了。雖說能撈兩年,但是前面要鋪的攤子大,投入也多啊,這錢算誰的?要照小姐這做法。不是為他人做嫁衣了嗎?
“又覺得不值了?”華如初知他甚深,如果說她是看到銀子就眉開眼笑的,周榮就是徹底鑽錢眼裡去了的。
要說他將銀子看得重又不是,她能將揚州那個錢袋子交給他掌管。就是因為他守得住,諾大個錢袋子在他手裡。他也和之前沒有不同。
還是住在她給他買的兩進宅子裡,還是一個人,以前每月她還給他一筆銀子,可自從她嫁人,他卻是一文錢沒拿過。
離開之前她明明還特意交待過他每月自己在帳本里照著原來的划走一筆就是。
信裡她提及時他還不高興,一句“要是沒銀子用了我不會去拿嗎”將她頂得都能噎著。
周榮從來都知道小姐不是個會吃虧的人,於是問,“小姐,這裡面是不是還有些別的說道?”
“自然是有的,這條路的利潤很大,我們想要單獨吞下是不可能的,眼紅的人會很多,誰見著都想在這上面咬一口,久了就面目全非了,倒不如先獨吃幾年,再一錘子買賣賣出去,就衝著最後這是要交到官府手裡的便能嚇住不少人,分給別人的少了,自己留下的可不就多了?別看我現在付出的多,到時你看我一年能賺多少。
再者,我想趁著這個機會將護衛隊建起來,等到幾年後這條財路要交出去時,護衛隊也已經形成了規模,就算萬一他們要過河拆橋不用護衛隊了,他們也能有其他生意光顧,你要知道,靠著這條大運河的大小商行可不少,而這條路也不是那般平穩的,哪個地方還沒有個過江龍地頭蛇的,全部收拾了自是不能,那是斷人活路,可是如果護衛隊拉好了關係,每個月給上一筆過路費,這個還成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