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皇城,要見聞大人。”
華如初算著日子,“皇城是該來人了,好生招待著萬不可怠慢,趕緊派個人去找阿佑回來。”
“是。”
可是沒多久,那人又過來了,臉色有些怪異,華如初剛想問,就看到那邊月亮門處走出來一群人,待看清了驚得差點將手裡的孩子都丟出去。
忙將孩子交到何嬤嬤手裡,華如初朝身後一眾人打了眼色,快步上前行禮。“臣婦見過皇上。”
“免禮。”一路的疾馳,聞昱丹多少有些狼狽,神情卻極穩,有種一切盡在手中的不急不躁。對著隨後也跟著行禮的眾人道:“都免禮,原想著給原及一個驚喜,沒成想人卻不在。”
華如初引著人進正屋坐了,急急吩咐了秋謹幾句後道:“兗州災情嚴重。糧食欠收,雖然您免了田賦,但是這個冬天卻也難熬,夫君想了個法子,若是能成功這個冬天定能少死不少人,只是人卻見天的不著家了。”
聞昱丹來了興趣,“什麼法子?”
“政務上的事臣婦無權過問,只是大略見過圖紙,看著像是用土砌成的一張大床。還要燒火的。具體的臣婦卻是不懂。”
聞昱丹微微點頭。終於轉移視線看向其他人,“江大夫也在。”
江軒拱了拱手,神情和往常無異。“皇上好記性,還記著老朽。”
“江大夫自是記得的。”聞昱丹又看向另一個老人。“不知這位是”
華老爺子上前一步自我介紹道:“老朽越縣華滁,見過皇上。”
“華?戶部左侍郎的父親?原來的華老大人?”
“正是老朽。”
聞昱丹笑,“這倒是有些意外之喜了,說起來朕還得多謝你當初的相助。”
華老爺子自然不敢承皇上的謝,忙拱手道:“老朽什麼都沒做,萬萬當不起皇上的謝。”
一番客套後,華如初重又將話題接過來,“皇上一路辛苦,下人備好了粗茶淡飯,請皇上移步。”
聞昱丹沒有客氣,聽聞文家之事後他怎麼都坐不住,想著父皇還在,朝中之事有父皇照應著總也出不了事,便帶了禁衛疾馳而來。
這一路跑得著實不輕鬆。
吃飯的功夫,聞佑回來了。
見著人倒頭就要拜,聞昱丹揮手製止,“來陪我用飯。”
聞佑官服上還沾著泥,想著先去換一身,聞昱丹卻也不放人,“朕若去到其他地方,就是見不著人也定是去哪裡逍遙去了,你這樣子朕看著心裡卻舒服,咱們之間不講究那些,當時一起就著大鍋吃飯的時候都有過,現在這樣又算得了什麼,坐著。”
聞佑本就不是扭扭捏捏之人,聽到皇上這麼說真就坦坦蕩蕩的坐下了,中午是在外面隨便吃的,忙活這麼久他早就餓了。
兩個近半年未見的男人初一見面看著倒像是拼起了飯量。
一桌子飯居然吃了個七七八八。
飯後捧著香茗相對而坐,聞昱丹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坐久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變硬血變冷感情變淡,當時是痛快了,過後想起來卻也惶然。
他不想變得和父皇一樣,在很多年前他便這麼決定。
所以一接到原及的信,他便藉著這個由頭來了這裡。
甫一見面,他便覺得來對了,也許所有人都變了,原及卻還和原來一樣。
華如初親自奉了茶,領著人退了出去。
“看著倒是瘦了些,也黑了些,但是精神不錯。”
“這裡雖然窮苦,日子也過得忙了些,臣卻覺得充實,您卻比之前要顯年輕了。”就如同曾在太子府中的無數次一樣,聞昱不將自己放得格外低,卻也不顯得格外熱絡,他知道皇上現在更希望他用這種態度和他說話。
“直說我四肢不勤了就是,說什麼顯年輕,我年紀不過比你大了幾歲。”聞昱丹笑罵,神情卻是愉悅的。
聞佑正兒八經的回道:“臣不敢這麼說。”
“分明心裡就是這麼想的。”聞昱丹笑容更深,突然話鋒一轉,道:“當初你提及外任時其實更想去的地方是揚州是不是?”
“是。”聞佑毫不僻諱的點頭,“臣沒有家人了,如初的家人便是臣的家人,而我的家人,在揚州。”
“現在還是想去?”
“是。”
聞昱丹神情有些怔忡,這樣的堅定啊!成親前原及就像是他的影子,鋒利,卻沉默。
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