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覺得這個決定對極了。
如初從來就不是會訴委屈的性子,等她自己主動說絕無可能。
可他最不想的,就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不知道的地方如初受了委屈。
祁亮當時一看大夫人帶著知若前來就知道事情不好,一直守在少夫人院子裡,事情的經過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
不敢隱瞞,將過程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
祁佑默不作聲的聽著,臉上的神情沒有一點變化,要不是跟著大公子這麼多年,祁亮也絕對會以為大公子只是在瞭解這個事而已。
“你和祁安都記住了,以後不管是誰留在府裡,必須將府裡的事第一時間告訴我,尤其是有關少夫人的。”
“是,大公子。”
“將綠柳打包丟出府。”
祁亮心下一驚,綠柳怎麼說也跟了大公子這麼多年,就這樣丟出去是不是會讓人覺得大公子太無情了?
“還用我再說一遍?”沒有得到回應,祁佑本就冷厲的臉更沉了幾分,什麼時候他的人也做不到令行禁止了?
壯著膽子,祁亮勸道:“大公子,綠柳姨奶奶是正經開了臉的,已經記在了名碟下,這麼做是不是”
“除名就是。”
“…是。”祁亮走出書房的腳步特別慢,想著可能大公子會收回成命,可直到他走出房也沒再聽到大公子說過一句話。
祁亮在想什麼祁佑哪會不知,他不是沒給綠柳機會,她要是懂事,就該以被禁足為名老老實實呆在屋子裡別摻和進來,可她不但敢違了她的話走出院子,還敢如此給如初難堪,讓他如何再容忍?
十餘年的香火情保不得她一輩子。
一想到那會如初心裡的憋屈,再一想到如初在外面的肆意,他心裡就難受得慌。
孝道倫常讓他不能對母親動手,那麼,綠柳就全部承受了吧。
此時天已近黑,祁亮帶著幾個壯實的婆子突然到來讓綠柳心猛的一沉,那種下墜感使得她緊緊捂住胸口,臉色微微發白。
想到今日的事,綠柳心裡有了譜,起身道:“可是大公子要見我?”
“不,大公子不願見你,大公子有令,從今日起綠柳從名碟上除名,和祁家再無干系,這是你的賣身契,這是一張二百兩的銀票,大公子說了,現在就讓你離開祁府,綠柳姑娘,請不要讓小人為難。”
除名…離開祁府…
綠柳耳中只聽到這兩個詞,腦中嗡嗡直響,眼皮一翻,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她所要的,不過是大公子的憐惜而已,不過是想常伴大公子左右,不過是,不過是想再和從前一樣…
怎麼就讓她落到這樣的境地呢?
祁亮皺了皺眉,現在這個時辰將人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