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其他人對她態度上的變化,還像往常一樣接過雙芷遞來的茶揭開蓋子看了看,雙手遞給老太太,邊問道,“祖母,今日怎麼沒見著珍妹?”
“她身上有些不舒坦,我就讓她在床上躺著了。”老太太也學著華如初的樣子揭開蓋子瞧了瞧,問她,“次次都看到你這麼做,為何?”
華如初笑了笑,還和以前一樣的柔軟,卻再也沒人把她當成好欺的人了,“孫媳婦孃家有個世伯是大夫,他曾經說過飯後飲茶並不是好習慣,雖說敗了油膩,對身體卻是有些不好的,不過這習慣養成多年,改起來不易,且也不是人人都會信,便沒有提起,只是看看茶葉放得多少,若是多了,孫媳婦還是會說的,不過雙芷好像每次放的茶葉都不多。”
原來那樣一個看起來多餘的舉動竟然是因為這麼個窩心的原因,人的孝心啊,不是講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
人越老心就越軟,越講究個孝字,本來因著佑兒為了孫媳婦忤逆母親心裡對孫媳婦有了疙瘩的老太太此時是怎麼看華如初怎麼順眼了,笑得眼角的皺紋全露了出來,“還不是因為你給的茶葉就那麼點,當然得省著點喝。”
“那這可真是誤打誤撞了,茶葉孫媳婦那裡還有,而且秋茶已經在採摘,太子賞給孫媳婦的那個茶園不小,讓您喝到明年春天絕對沒有問題。”
老太太掀了掀眼簾,以前總是藏著揶著,今天倒是痛快的說出來了,這是破罐子破摔,乾脆懶得遮掩了還是存心讓人瞧瞧她的厲害?
不過不管是哪種,她都喜聞樂見就是。
“人手夠不夠?用不用府裡派些人去幫忙?”
“夠的,我陪嫁的丫環婆子不少,大部份都在別院,正好可以幫忙做事。”
“那就好,若是需要說一聲就是。”
“是,真有需要的時候孫媳婦不會客氣的。”
“你能這麼想就好,總歸是一家人,家裡是怎麼都會幫襯你的。”這麼說了一句,老太太突然又問,“茶葉做出來後總不能囤在手裡,你有沒有什麼打算?”
華如初笑了笑,看了祁佑一眼,道:“賣是不可能的,那無疑是搶太子的生意,所以我只打算用一部分來做原來的茶葉,大部分會用來研製新茶,若是能成功做出新茶,我也會將法子呈給太子,這事我已經讓夫君和太子殿下透過音了。”
這個音透得好,表面上看是吃了虧,可太子賺了銀錢得了好處,總也不會全忘了祁家的功勞,老太太心下更是滿意華氏的玲瓏心思,這會她已經完全明白老太爺為什麼會看重她了。
若是她能真心為祁府好,那便是大善,她也不用再擔心內宅無人了。
“這事固然好,就是你吃虧了些。”
“我們揚州有一句話叫吃虧即是佔便宜,也有人說吃虧是福,孫媳婦想得開。”
居然還有這樣的話?老太太滿以為孫媳婦這是隨口說來開解她的,順應著點頭連連稱是。
旁邊幾人卻是聽得直咬牙。
有個十里紅妝嫁妝撐腰的人確實想得開,要是換成她們,怎麼可能將大把的銀子往外推,太原城新開的茶葉鋪有多賺錢她們不知道,可是回孃家時看到家裡人買的一小包便要好幾兩銀,隨便一算那銀子也不會少啊!
她們都是嘗過味道的,和黑糊糊且一不留神就喝到茶渣的磚茶比起來,這清幽幽的水勝了何止一籌。
並且還是獨此一家,其他人想搶生意都沒門。
以後的生意可以想見有多多爆。
祁府現在也就剩一個名頭,內裡早空了,日子也就是能過而已,要是能把那銀子填進祁府的窟窿裡來,她們的日子不就舒服了?
可她們哪怕是咬碎了牙也只敢在心裡怨念,半句不敢說出來。
比起祁武氏,她們心裡要明白得多,太子好了祁家才會好。
幫上了太子,以後太子自然也不會薄待祁家。
她們只要能撐過這一段,以後還怕沒有好日子過?
這會的不舒坦也只是看不得銀子進了別人口袋罷了。
祁武氏倒是想說話,但老太太時不時掃過來的警告眼神讓她只敢坐在那裡老實聽著。
閒話說了好半晌,臨了,老太太終於是鬆了口,“綠柳的事我會處理,你們就不要插手了。”
祁佑和華如初對望一眼,“是。”
再看向長媳時,老太太的口氣就沒那麼溫柔了,“老大媳婦,你最近身體不佳,好好臥床歇著吧,中然房裡的事也不要再管,孫媳婦最近忙,晨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