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了捻紅封,幾人笑得更親和了些,連連道著客氣,卻也沒有說不要。
雙芷在一邊看得分明,知曉這也是太子妃娘娘對少夫人釋放出來的善意。
若沒有太子妃娘娘首肯,她不信這些人敢這般明目張膽的收受好處。
少夫人,怕是入了上邊人的眼了。
老夫人越見年邁,她是祁府的家生子,最好的出路不過是成為府裡哪房公子的姨娘。
可是,那並非她所願。
在老太太身邊這麼些年,她見過太多齷齪,就是她的手也說不上是乾淨的。
一想到後半輩子都得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她就背生冷汗。
她年紀不小了,最遲明年一定會被老夫人許出去。
原本她也認命了,可現在,她是不是可以另作打算?
卻說那頭,隨著一聲唱喏,華如初低著頭進了正屋。
眉眼不抬的請安,“祁華氏見過太子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免禮,這就是原及的夫人吧,成親時我沒能來賀喜,實在是遺憾,今日見著了這禮一定得補上。”
說著,太子妃從手上褪下一個金鑲玉的華貴鐲子,朝華如初招了招手。
華如初無視了刺在身上的各種視線,緩步走到太子妃面前。
拉起她的手,把鐲子套了進去,左右看了看,太子妃滿意的點頭,“不愧是揚州那樣專養美人的地方出來的,這一身的好面板真讓人羨慕。”
華如初規規矩矩的行了禮,“謝娘娘賞賜,妾身惶恐。”
太子妃拉著她的手沒放開,細細打量這個幫了太子忙的年輕新婦。
論貌,並非傾國傾城,身形更是嬌小,身子骨看起來遠沒有冀州女人的健康結實好生養。
可那小巧的五官配上那白皙嬌嫩得吹彈可破的面板,襯著那白,眼睛更黑,鼻子更挺,唇色更豔,讓人移不開眼。
陶嘉是公認的美人,一眼看去雍容華貴得彷彿天底下她最尊貴,那一身作派能勾男人的眼,女人卻不喜。
可眼前這個沒那麼刺目的美,就是她看著也覺得順眼。
怪不得太子說原及成親後回家回得勤了。
屋裡藏了個這樣的美人,誰捨得讓她空閨寂寞。
眼裡的審視漸漸退去,太子妃笑著,不自覺的帶出了幾分真,“能得如此貌美賢妻,原及好福氣。”
老夫人一聽到太子妃駕到時心下就有了猜測,現在看她拉著孫媳婦不放,心下就更清楚了幾分。
笑著接話道:“娘娘慧眼,老身這孫媳婦除了膽子小點上不得檯面,其他方面真是沒得說的,如娘娘所說,能娶到她是佑兒的福氣。”
三房媳婦不管甘願不甘願,此時都捧著笑臉應和,這種時候沒人會犯糊塗。
華如初微微低著頭,掩下自己的表情,在太子妃面前她不能表現得太過怯弱。
倒不是想要表現。
在府裡她怎麼裝都行,若是哪天露了底大不了就是被說上幾句難聽話,她根本不在乎。
可太子妃不同,皇家人惹不得,要是讓太子妃知道她在她面前是裝的,一定沒她好果子吃。
“看看,又害羞了,娘娘,我這媳婦就是誇不得。”
祁武氏的話讓華如初心底暗笑,婆婆你銀牙都咬碎了吧!
太子妃拍了拍華如初的手,側頭吩咐,“搬張錦凳來,就讓她坐本宮身邊。”
“謝娘娘厚愛。”
祁府人眼裡的怯弱,太子妃眼裡的寵辱不驚,華如初表現得極好。
就是太子妃對她再親切,她也始終態度恭敬。
不抬頭直視鳳顏冒犯,也不把自己踩進塵埃裡。
太子妃更喜。
“太子原想召你入府親自謝你幫了他的大忙,偏原及不樂意,說你膽子小,太子會嚇著你,現在一看,分明就是原及怕被別人看了去,自個兒當寶貝藏著呢,本宮倒要看他能藏到幾時,趁著他不在,明兒個本宮就辦個宴,把你介紹給貴婦們認識,讓他跳腳去。”
老夫人大喜,要是祁家的長孫媳婦是太子妃帶著融入圈子裡,那意義絕不一樣。
三個媳婦沒一個撐得起場面,孫媳婦好好打磨,說不定還真能有掌家之能,就算沒有,只要合了太子妃的眼緣,一切都不是問題。
如此想著,就想起身替孫媳婦謝恩。
沒成想華如初動作更快,淺淺福了福身,不表現得畢恭畢敬,帶著幾分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