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很黑,沒有一點雜質,就是笑容也是簡單的,彷彿根本看不懂他心裡那些彎彎繞繞。
可他知道,她懂。
托住如初握杯的手,看著她的眼睛,祁佑低下頭去喝了一口,滿嘴花香。
感覺有些粘膩,不是男人會喜歡的味道。
而且,也淡了些。
“是不是不太喜歡?”收回手,華如初問。
祁佑點頭,端起自己那杯抿了一口,壓下口裡那鼓花香,“我更喜歡喝這種。”
“我也更喜歡那種,不過女人更適合喝花茶,有美容養顏的效果,應該會有人很喜歡的。”
祁佑抬頭看她,“你願意?”
“這有何不願,不過是一些沒費多少心的相信,做起來比茶葉容易多了,我的丫頭們都會,現在鮮花盛放,正是做花茶的好時候,不過我不想我的人露面,你若需要就派幾個人來學。”
祁佑看她說的不似作偽,也沒有半點勉強,遂點頭,“好。”
沉默了一會,華如初突然道:“祁佑,今兒我身子不爽利,你看要不要去哪個姨娘屋裡”
祁佑定定的看了她半晌,頭一次,華如初先一步避開了視線。
說出這樣的話,等於是把自己的男人往別人女人床上送,她沒有想像是那麼甘願。
“今天懨懨的是因為身子乏?”
華如初訝異他如此問,點頭承認,“恩,肚子疼,身子沒什麼勁。”
“既然身子乏,怎麼不在家好好歇著,還出府了?”
“記掛著茶園那邊的事,再加上找的匠人又有了著落,便想去相看一番,是回來後小日子才來了的。”
兩人正兒八經的說這種事,華如初到底面上還是有些掛不住,似真似假的嗔道:“夫君,你的話比以前多了。”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祁佑沒有否認。
大概是因為在如初面前說得順口了些,就是在外頭,他的話也稍多了幾句。
也僅僅是多了幾句而已,不是極熟的人看不出來。
“不喜?”
華如初連忙搖頭,“沒有的事,能這麼聊天,我覺得很舒服。”
他何嘗不是如此覺得?祁佑給兩人的杯中續了水,直到夜幕降臨,起了風,兩人回屋後也沒說起要去別人那裡的話。
居然就這麼摟著睡了一晚?
次日,把祁佑打點好,華如初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子裡的人,男人正靜靜坐在那裡等著她。
只是這樣一個姿態,她就覺得心軟了。
這樣下去,會糟。
祁佑突然抬眼,對上鏡子裡的視線。
華如初回神,道:“從今兒起,我都要去主院那邊請安了,一會要不要提一提珍妹的生辰?”
“祖母事多,不必擾她,她若是記得,自會說起。”頓了頓,祁佑又道:“你身體不爽利,何不再休息幾天,祖母知你身體不好不會怪你。”
“這已經歇好幾天了,理由再好也不能總用,只是去請個安,沒事。”
自打分開各自過小日子後,她藉著想家的由頭已經偷了好些天的懶,雖然老夫人沒有怪她,可總這麼著也不行。
適可而止吧,說不定下次還可以再用這個理由。
祁佑看她如此說也就點了點頭,內宅這些事她妹妹如初能處理好。
用過早膳,兩人一起出了院子。
出府和去主院是同一條路,還可以一起走好長一段。
“我會早些回來。”分岔路口,祁佑這麼說了一句便離開了。
華如初在那裡一直目送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提步往主院而去。
任心裡如何翻湧,也當自己毫無所覺。
進屋時,裡頭正熱鬧,祁林氏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哄得老夫人哈哈大笑。
看到她進來那笑容也沒有止住。
華如初福身見了禮,規規矩矩的站在下首,眉眼不抬,“祖母,這些日子來得不勤,是孫媳婦不孝。”
“這孩子,遠嫁千里誰會不想家,再說你還在幫著佑兒分憂,祖母高興著呢!”老夫人拉著她坐到自己身邊的位置,拍她她的手安撫,仔細看了她幾眼,笑道:“看著氣色是好些了,想開了就好。”
祁林氏捂著嘴取笑,“現在祁府可是傳開了,自打佑兒成了親,夜夜都是宿在新夫人那裡,姨娘們連見一面都難,娘,不怕您笑話,媳婦都羨慕得緊,老爺什麼時候這麼對過我啊!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