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身邊人的手,“不說那些不高興的事,都過去了,說吧,有什麼要告訴我的?”
“素琴姐,那我就直說了,我家老爺雖說已經榮養了,但是畢竟也就是頭兩年才致仕,再加上我大兒子蒙得聖恩,家裡倒也沒有出現人走茶涼的情況,所以訊息還算靈通,我家幾代人也算得上是不朋不黨,但我家老爺是個遵從正統的人,他沒想過要依附太子,卻也看不得那些人這麼算計太子,他已經致仕,不好冒冒然出面,知道我今日要過你府上來,便讓我說上一聲,這次太子去兗州可能會有不妥,如果有法可想,你們還是派人去提個醒的好。”
老夫人猛的站起來,紅潤的臉色盡失,“他們會動手?”
程老夫人不由得失笑,“也不一定就那麼兇險,也有可能是讓他們的事情辦得不那麼順利,讓他們在聖上面前無法交待,這是老爺分析的,反正讓他們多留心便沒錯。”
老夫人鄭重的行了一禮,“這個情我們祁府記下了。”
程老夫人趕緊攔住她,“這麼認真做甚,不說我們是幾十年的交情了,就是太子那裡也未必就沒有準備,我家老爺那性子死硬死硬的,他既然都會願意來提這個醒,就說明他是看好太子的,說來說去,未必就沒有其他心思在其中,你不用記什麼人情。”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個性子,在程家你也這麼口沒遮攔的?”老夫人也沒堅持著要拜下去,順勢站了起來又坐回她身邊,只是心裡卻實實在在把這個情記了下來。
“一開始是,後來吃虧吃多了就吃出記性來了,哪家能容下一個口沒遮攔的媳婦?現在面對的是你,我就不想說那些個虛話,我的底子你還不知道?在你面前裝什麼相。”
對望一眼,兩人皆大笑,仿若又回到了閨閣的時候。
只是那時候,她們對生活有太多期望,太多美好的想像。
而現在,只剩沉浮過後的心如止水。
當晚,祁府後門,八人八騎絕塵而去。
拿走生辰八字的第二天,魏府便著程老夫人送來了庚帖,上壓金釵釧和玉如意。
再之後兩天,由程老夫人相陪,魏府的老太太親自出馬,帶著魏家三位女眷上門相看。
要是以前的祁珍必定會怯場,畏畏縮縮的樣子也讓人看不上眼。
可現在,在老夫人的教導下,再加上受嫂嫂影響,不說如何膽大,至少也是落落大方的。
真正的大家千金氣派。
這門婚事是太子親自促成,絕不可能退,就是以後成了親魏家人也不能過份欺壓新媳婦。
既如此,便只能寄望這個祁家女不要太差。
程老夫人來看過人後把人誇成了一朵花,就因為這樣,她們反倒不敢信了。
可現在看到人,她們才知道程老夫人沒有說假話。
長相甜美,雖然比不得她那嫂嫂,可氣度教養看著著實不錯。
也羞怯,也臉紅,卻沒有縮手縮腳,眼神對上時會笑笑然後不好意思的避開,卻不曾畏縮躲閃,端的教得好。
心下滿意,這態度自然就有了變化,變得熱情許多。
老夫人看在眼裡,輕扯嘴角。
她們祁府的姑娘從來就不差。
相看之後便是送彩禮。
華如初是奉旨成婚,再加上路途遙遠,這些程式簡化了許多。
說媒自是省了,八字卻是合了的,還送了一對大雁去揚州,當時去送的人說是祁佑親自打的,不過當時她根本沒有在意這些,自然也就沒有留心。
現在看著別人走這些程式方覺得有那麼點意思。
來來去去的,因著這事便已經過去了十天時間。
這還是離得近,並且雙方都有意快點把這婚事定下來,真要拖著辦的,不要說十天,就是一個月一不見得就能辦得好。
“小姐,您真打算偷偷離府?”讓人去守著門,雲書悄聲問。
“恩,我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去一趟青州。”
雲書咬唇,就算知道這樣太冒險,一個弄不好還會讓小姐以後在祁府難立足。
可小姐要去青州的理由她非常清楚,她不能攔著。
華如初手拿紈扇用力扇了幾下,奇怪,她都讓人添了把火了,陶嘉怎麼還沒有動作?
她若真那麼有容人之量,那就是她華如初瞎了眼,錯把好人當了奸人。
可她對自己的眼光向來自信,一定不會看走眼。
陶嘉野心太大,只是一個側妃絕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