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又驕傲。
這是他的夫人,無人能及。
從一開始,說話的節奏便把握在如初手裡。一怒一笑,全是順勢而為,沒有撕破臉不說,還讓雙方都自然而然的下了臺階,連她的率先離開都只讓人印象深刻,卻不會反感。
更不會拿她的無禮說事——她此時代表的是武林。而不再是祁府少夫人,江湖禮節抱拳為禮,她有何失禮之處?
如初把一切都拿捏得太好,就算到最後,太子都是想著要怎樣給她一個交待。而不是將這事幾言幾語便揭過去。
這是如初自己掙來的尊重,而非他的給與。
這讓他即驕傲又難過。
他的夫人,一切榮耀皆應該來自於他。而非由她自己掙來,這隻會突顯他的無能。
而現在,他便覺得自己無能極了。
回到別院,一眾人在前廳依次落座。
江軒看著祁佑的眼神不太友好,可想到華三現在的處境,他忍下都到了舌尖的話。
在孃家活得再肆意,現在她也是別人家的媳婦,孃家人能給她做面子撐脊樑骨。卻不能保證她在夫家一定過得幸福。
屋裡有片刻的安靜,誰都想打破,限於祁佑在場。卻誰也不好先開口。
最後還是華如初挑開了話題,“太子遣人來尋江雨,是因為興傑?”
祁佑點頭。“興傑病情反覆,偶有醒來也說不了話,大多數時間都在昏迷當中,殿下很著急。”
“呵,這很正常,江雨為什麼能將人救回來?因為他敢放開了手腳去做,不拘方法,什麼藥都敢用,最開始用的就是另一種劇毒,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吊住興傑的一口氣,太醫敢嗎?侍候宮中貴人,他們習慣了求穩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一招用在興傑身上卻只會拖死他,江雨你說是不是?”
“確實是如此,當時我留下的那張紙上就有提到過幾味藥材,藥性雖然烈了些,用來給興傑清餘毒卻是最好不過的,顯然他們沒用,要是用了不會一直昏迷。”
祁佑臉色黑沉了幾分,原來這次事情的源頭是在太醫那裡,要是他們敢大膽用藥,說不定興傑早就好了,又怎會一直都沒有起色?若是有了起色,殿下又怎會遣人去請江雨?若不是去請江雨,又豈會弄出這麼一攤子事來?
又豈會…害得他和如初之間生分至此?
是的,生分,也許如初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也不是有意為之,但是他就是感覺得到她態度上的變化。
心裡又急又躁,偏無計可施,他不能去提醒如初,擔心反而起到反效果,讓如初更加疏離。
將心思壓下,祁佑問起醫館的事,“真要棄用?”
“暫時只能如此,過一段時間再說,太原日日都有新鮮事,誰還會死死記著這一件,等到再發生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時再開館不遲,也不用鳴鞭放炮,默默的開館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江雨醫術醫德都過得去,不怕以後無人登門。”
如此,便好,祁佑稍微放下心來,要是如初一口回絕了,他才該擔心。
華如初環眼看了一圈,“其他事你們就別管了,馬柏,下午你帶些人去把那邊好好收拾收拾,新房要佈置起來,江雨,醫館的事你別掛心,先做好你的新郎倌。”
如果有人一直念念不忘,那便弄一出更大的戲來就是。
琳琅閣明年初定會在太原城中開新店,到時候她就不信這件事還吸引不走大家的注意力。
江雨點頭應下,旋即看向江軒,“師傅,沒幾個月就要過年了,您就別回揚州了,正好再給我和冬菲指點一番,您看如何?”
“這個年頭是要在一起過,正好太原附近有個太行山,趁著還沒下雪,我們師徒倆一起去瞧瞧,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採著好藥材。”
“是,到時陪您一起去。”
看醫館的事沒讓那兩師徒心生芥蒂,華如初起身準備回府。
馬柏連忙道:“現在午時都快過了,丫頭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您…和姑爺是不是用了飯再回去?”
華如初沒什麼胃口,卻也沒有拂了馬柏的好意,點頭應允。
祁佑看向馬柏的眼神都更深沉了幾分。
馬柏淡淡的回視他一眼,平日裡敬著他是因為他是小姐的夫君,可今日的事,祁大公子太讓他們失望了。
誰都有不得已,只是事關小姐,他沒法輕易原諒。
一回府,兩人才進門便被祁福給攔住了,不著痕跡的掃了大少夫人好幾眼,道:“老太爺請大公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