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聞佑去赴約,華如初則去了夏家。
分別時聞佑心裡有些後悔,他該將赴約的日子推後一些的,將今日空出來陪如初去夏家。
還沒有出節,夏家今日有客,夏以見見到她高興之餘有些不解,“找我有事?”
“恩,你脫得開身嗎?”
“沒事,又不是我的客人,正好有藉口離開,你等等,我去和爹孃說一聲。”
“快點。”
等待的時間裡,華如初打量這個她曾來過多次的地方。
她是從側門進來的,剛好避開了外客。
聽得有腳步聲一回頭,就看到夏以琴帶著婢女從拐處角走出來。
對方也看到了她。
腳步頓了一下便改了方向往她走來。
這一路的距離,足夠華如初好好將人看清楚。
長得如何先不說,走路的姿勢很好看,不是嬌滴滴的移碎步,像是有音律一般,每一步都踩在點上,極有韻味。
梳妝打扮也非常簡單大方,一件紫色披風包裹住高挑身材,給人生氣勃勃的感覺。
走近了便看到她眉毛微粗,被大大的眼睛襯著一點不覺得突兀,鼻子又直又挺,膚如凝脂,就像二姐說的,是個英氣美人。
夏以琴對華如初也是熟悉的,一度她還曾以為華家三姑娘會成為她的弟媳,可惜弟弟沒那個福氣。
他們兄妹來拜年時她出來見了禮,也見著了她的夫君,是個話不多,但對她很好的男人,怪不得弟弟會服氣。
行了福禮,夏以琴笑問,“華妹妹怎麼站在這裡?以見呢?”
華如初回了一禮,“去和夏叔夏嬸打招呼了,藉著我做藉口不願意陪客呢!”
夏以琴捂嘴一笑,顯然非常清楚這是自家弟弟做得出來的事,“這裡有風,妹妹要是不嫌棄不妨先和我進去內院找個地方坐了,我留個婢女在這裡等以見。”
“求之不得,姐姐快帶我進去。”
夏以琴引著她往裡走,邊道:“你對這裡又不是不熟,只管去尋個暖和地方待著就是,要是在這裡受了涼,我們家可怎麼和華伯母交待。”
“我娘只會罵我活該。”
“怎麼會,華伯母那麼溫柔一個人怎會罵人,你和以見一樣,誰都敢消遣,怪不得你們感情好。”那是她都曾經羨慕過的感情好,以見對她這個姐姐還沒有對一個外人來得親熱,更不用說其他了。
爹孃都管不住的人居然聽華家三姑娘的,也怪不得當初她們都會那般認為。
夏以琴心細,想到華如初現在的已婚身份,沒有將人帶去關閉嚴實的地方,而是領著她去了西邊的月華樓,那裡有個敞著的小花廳,用來招待華三小姐再適合不過。
丫頭上了茶,夏以琴陪著華如初說話直到夏以見來了才找了理由離開。
華如初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用再問夏以見她也覺得夏以琴適合哥哥,適合華家。
在這個年代,自由戀愛成親那是做夢,婚前能見上幾面都只有在揚州才有這樣的機會,哥哥對夏以琴感覺不錯,夏以琴話裡話外對華家也很有好感,這就夠了。
其他的只能交給時間。
就比如她,在接下聖旨的那一刻又怎麼知道那個男人會成為她的良人?
“來找我就是發呆的?”夏以見在她對面坐下取笑她。
“本來是有事想問你的,現在卻覺得沒必要問了。”
“什麼事?說來聽聽。”
華如初想了想,“你叫你的丫頭先下去。”
“你也不怕別人說你閒話。”雖然這麼說,夏以見還是聽她的將人都趕了下去。
“我四個丫頭避嫌還不夠?以前天天混一起也沒見你避嫌過,現在才來擔心這些早遲了。”
夏以見也想到了曾經的兩小無猜,心裡湧起深深的遺憾,不想讓如初看出來,於是再一次追問起她要說的事來。
華如初身體往前傾了傾,聲音也壓低了些,“你姐的婚事現在有著落了嗎?”
“你來做媒的?”夏以見難掩訝異的看著她,如初不是向來最不耐煩這些事的嗎?
“也不是,以見,我就明說了吧,是關於你姐和我哥的,我哥不能再拖著不成親了,你姐也到了雙十年華,兩家知根知底,關係向來親厚,要是能結成親家自然再好不過,我娘心善,你們也不用擔心以琴姐嫁過去會受委屈,你說是不是?”
夏以琴的婚事已經成了夏家父母的一樁心事了,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