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階。卻被蘇嬪婉拒了,她知曉自己的身份,不想再掀起波瀾,她的識進退也讓皇上對她多了分敬重。
她不敢奢求當自己老去時皇上只得她一人,只希望到那時皇上沒有因為別人而忘了他們的結髮之情。
江軒這一次的金針下得極慢,每一針都要醞釀好一會才會紮下去,倒不是臨到這時候才擔心性命不保,而是因為每一針都在心臟周圍,一個不好便能奪人性命。且這路針路本就是極難的,為醫者,絕不能輕賤病人的性命,不管他是富貴還是貧窮,這是他師傅還在世時常說的話。
不過四針下去。江軒已經滿頭大汗,體內的力量去了一半。
扯著袖子仔細擦掉臉上的汗,尤其是眼睛周圍更是慎重,江軒坐著歇了一會才拿起第五根金針,聞昱丹發現這一根金針比起之前的要長了有差不多一寸。
想起這麼長一根針要扎進身體,他便皺起了眉。
這路針法共有九針,到第八針時江軒便覺得氣力不濟了。準備半晌還是停了下來,端起旁邊也不知道是誰的茶一飲而盡,轉身道:“皇上能否將聞佑叫來,我需要他幫我一把。”
聞昱丹這時才發現江軒整個人就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脖頸間,腋下的衣服透出了溼意,明明見到他不久才擦了臉上的汗,這會又是大顆大顆的往下滾。滴在衣服上留下溼印。
江軒的氣色也遠不如來時好了,眼神透出來的都是疲憊。
聞昱丹回頭看了安和一眼。安和會意,忙退了出去找人。
看江軒沒有要繼續下去的意思,聞昱丹在內侍搬來的椅子上坐了,態度很是親和的問,“江大夫,父皇的身體還能撐多久?你和朕透句實話,別拿御醫那一套模稜兩可的話來打發朕。”
江軒累得一句話都不想說,可眼前之人的話又不能不回,乾脆又直接又簡單的回應了他,“短則半年,多則一年。”
聞昱丹嘴巴動了動,旋即看向床上瘦了許多也老了許多的父皇,最終什麼都沒說,臉上卻實實在在的露出了悲意。
他的親緣怎就如此薄弱?母后早逝,父皇冷淡他這許多年,好不容易父子關係好了,父皇的生命卻又走向盡頭…
“儘量讓他心情好,順著他些能活得更久些也說不定,我只是大夫,不可能精準的斷人生死,事在人為。”
這是在安慰他?聞昱丹看了頭都沒抬的江軒一眼,突然想起了原及的夫人華氏來。
那也是個明明雷厲風行,卻在細節處讓人暖心窩子的人,在兗州時的夏以見也是如此。
難道說江湖中人都是如此?
聞佑來得極快,進來還來不及行禮便被攔住了,“原及,江大夫需要你幫手。”
聞佑看向江軒,江軒微微點頭道:“我有些脫力,你來助我一臂之力。”
聞佑明白過來,對著皇上一拱手便走了過去,單手抵住江伯的後背將力量源源不絕的傳過去,江軒調息了一下,將力量納為己用,等體內力量恢復五成便拿起金針迅速下針。
這一針下去,五成的力量快速耗盡,要不是聞佑還在繼續傳送,江軒連站立都困難。
這一路針法他極少用,每用一次對他的壽數都有影響,到現如今為止他也不過用了四次而已。
最後一針,江軒是等到聞佑的力量耗盡八成左右才下的手。
扶著椅子扶手撐住身體,江軒搖了搖手示意聞佑收手。
聞佑又將力量送過去一成才收回手,力量突然從充盈變得乾涸,身體一個踉蹌差點磕到皇上身上,安和忙上前扶住他。
聞佑拱手請罪。
“你哪來的罪,搬張凳子來給原及坐了。”
“是。”
“皇上”
“叫你坐你就坐,哪來那麼多話,歇著。”
“…是。”
聞昱丹又看向江軒,“只是扎金針便可以了?”
“還得開個方子,不過有件事我得提前告知一聲,方子裡有一味藥是我頭一次用在病人身上,按藥效對太上皇來說是極有用的,可是畢竟是頭一次用。藥效也還沒完全研究出來,真要有個什麼我也不敢保證,所以,要不要用還請皇上決定。”
“新藥材?”
“是。”
聞昱丹眉頭微皺,“父皇何時能醒?”
“收了針便能醒。”
“那便讓父皇自己決定吧。”
江軒不置可否,他雖然迫切想知道這味藥是不是真有那種作用,但一種新藥材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