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中午祁佑過來後聽她這麼說也沒有反對,沒有哪個做丈夫的願意自己的妻子天天被人盯著看。
在太原,女子出門都是要戴帷帽隔紗巾的,現在雖說是不得已,但是能避開一點還是避著點好。
“我讓人去探,你們…儘量少露面。”
華如初咀嚼的動作明顯停了停,吞嚥下去後放下還剩了一半米飯的碗,“我吃飽了,你慢吃。”
祁佑夾菜的動作頓住,最後也放了筷子看向如初。
“你不高興我這麼說。”
華如初扯了下嘴角,露出個沒有笑意的笑,“怎麼說在你,怎麼做在我。”
“如初,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只是不想讓你被人說三道四。”
“其實,你也是不想我拋頭露面的吧。”看他的神情,華如初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傻逼,“在我才從太原趕來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說呢?在我為了大家活命殺人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說呢?為了奪玉門關,太子希望我出手,所以我來了這,深更半夜得在外趕路的時候你怎麼不這麼說呢?現在玉門關奪回來了,你們性命無礙了,我們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想起來我們要少露面了?昨晚我們殺了多少人就救了多少人。誰有臉對我們說三道四?用得上的時候就捧著,用不上了就踩?那也要看我願不願意被你們踩,雲書。”
“是,小姐。”門外雲書顫了顫,她多久沒見小姐這麼生過氣了,就算在祁家那次也遠沒有這次嚴重!
“叫上人,我們走。”
“是。”
“如初”祁佑心慌得馬上去抓如初的手,被華如初狠狠甩開,又去抓。華如初手按在腰間劍扣上,冷聲道:“我不想傷你,也不想傷了我自己,別逼我。”
祁佑不怕她傷他,但他怕她傷了自己。再也不敢靠近一步,低聲得近乎哀求,“如初,你知道我絕不是那樣的人,我怎麼會那麼對你,是我想岔了,別人要說就隨他們去說。我不在乎了,以後都不在乎了,你別生氣,如初。別生氣,別生氣”
祁佑從沒有一刻那麼恨自己的嘴拙,他想說的明明不止這些,他明明想解釋他是不希望別人說她哪怕是一句難聽話。他聽不得,他怕如初聽到會難過。會覺得她所做的一切都不值,明明是他不想讓如初生氣難過的,可到頭來讓她生氣的卻是自己,明明不是這樣的。
華如初什麼都不想聽,走出門大步離開。
她知道祁佑始終跟在她身後不遠,她應該要原諒的,祁佑確實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她就是生氣,還覺得委屈。
她做這些圖的是什麼?為的誰?能說只是為了武林嗎?
要真是如此,她做什麼吃那個苦頭來這裡。
不過是想他多建功勞,不過是想他性命無憂…
到頭來卻聽到那樣一句話,她真覺得自己根本不用這麼為他費心,一點也不用。
往外走的路上碰到了哥哥。
華如初腳步頓了頓,終是擺不出笑臉。
“怎麼了這是?吃過午飯了嗎?要去哪裡?”
“吃過了,哥你吃了嗎?”
“吃過了。”華如逸視線在兩人之間掃了幾個來回,這是,“吵架了?”
“沒有的事,我想先回去,祁佑不讓,哥,這裡全是男人,我帶著這麼多女人住在這裡像什麼話,我還回原來那地方住著去。”
“那裡會不會太遠了?”
“哥你們還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吧,你們在這就夠了。”
華如逸一想確實也是,他們不過是防患個未然,免得被對方的遊俠兒摸上來打個措手不及,他們足有五十人,夠了。
“也好,你回去吧,那地方確實比這裡要住著好些。”
“恩,我也這麼覺得,我走了哥。”
“走吧,我送你。”
要是平時,華如初可能會拒絕,可現在她實在不想和祁佑獨處,順勢就點了頭。
一路上碰上計程車兵都快要不會走路了,不要說在營地,就是在家時他們也沒有見過這麼多漂亮姑娘。
稀奇的是,明明一個個都厲害得不得了,平時卻一點都看不出來,性子好得很。
可惜平時她們並不常露面,難得的機會,他們只覺得連眨眼睛都浪費時間。
以前華如初不在乎這些,可在聽到祁佑說的那話再看到他們的反應只覺得心頭火起,彎腰撿起幾個小石子蘊著內勁對幾人甩了過去。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