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不能埋在這裡,我們落腳的地方不是還有好幾處空置的山洞嗎?將他們放進去,再將洞口堵死了不成?”
這樣也是辦法,可是以後他們不見得還會來這裡,時間一長,那洞口也會崩壞,到時就算只剩一把骨頭不還是會被畜牲糟蹋了。
“燒了吧。”
一直沒說話的華如初插嘴道,她不想在這裡多呆了,全是死人的味道,她想吐。
這個年代沒有火葬這回事,對他們來說火葬就是死無葬身之地,菸灰湮滅了啊,那不是罪不可赦的人才該得到的報應嗎?
“燒了後用容器裝了帶回去交給他們的家人,總比埋在這深山老林裡被人遺忘來得好。”
有心反對的人聽她這麼說也沉默了,是啊,如果他們在天有靈,也是希望能回家人身邊的吧,哪怕是以那種方式。
賀儀高點頭,“那就燒了吧。”
其他人別開眼,沒人再反對。
“山林裡有一種帶有油脂的樹,夏言,秋謹,你們帶人去弄一些回來。”
“是。”
“齊南,你帶人去多弄些乾柴回來。”
“是。”
都是自己的兄弟,武林眾人哪能只是看著,紛紛去忙開了。
華如初按了按祁佑的掌心,“我們回去吧。”
“不累?”
“累也要離開這裡,你的傷有沒有裂開?”
“不嚴重。江雨給我上過藥了,我去和岳父說一聲,我們先回。”
“恩。”
華清自然沒有意見,卻不許他們兩人單獨回去,讓他們帶走一半的人。
華如初留下雲書管著這裡的事,只帶了春玉和冬菲就走了。
一到了地頭便昏昏沉沉的睡,再醒來時已是深夜。
祁佑睡得極為驚醒,她稍一動彈就張開了眼。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聲音啞得她自己聽了都難受,嗓子很乾。
祁佑忙坐起身來將裝水的竹筒塞子拔了。又將人扶起來放到她嘴邊。
華如初喝了足有半竹筒。
“我哥他們回來沒?”
“還沒有,你先醒醒覺,我去給你拿吃的。”
視線隨著他移動,那邊火堆還燃著,吃的就放在火堆邊上。
“冬菲來給你看過。說你最近本就乏力,昨晚又受了累,讓你好好歇著,不許我們叫醒你,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明明一天沒有吃東西,她卻不覺得餓,接過碗攪拌著還冒著熱氣的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祁佑看她這樣就知道她暫時不餓,也不催她,坐到她身邊陪她說話,“岳父他們快到晚上才回來。過來看過你,聽冬菲說你沒事才離開。”
華如初勾了勾嘴角,“肯定是擔心得不得了,祁佑。以後你要對我爹好點,要不是因為我們倆……”
“我知道。”祁佑給她抿了抿掉下來的頭髮。“以後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會像你一樣對他們好。”
胡亂的猛點頭,華如初只覺得心裡哽了口氣,上不去下不來,難受得慌。
端起碗一口氣將湯喝了,碗遞迴給他,“睡吧,我不想吃了。”
“還有粥,不吃一點?”
華如初搖頭,“沒胃口,還是覺得困。”
“好,睡覺。”
華如初沒有說假話,她是真困,剛躺下沒多久呼吸就綿長悠遠了。
祁佑很擔心她的身體,她不像他傷在明處,傷好傷壞看得到,可就因為看不到才更讓他心裡沒底。
哪怕是冬菲一再保證,他還是擔心,就想著趕緊離開這裡讓如初好好休養。
不過,應該也不用多久了吧。
華如逸他們回來時已經是離開後第二天的早上了。
看著好像又瘦了一些的妹妹,忍不住像小時候一樣摸了摸她的頭,“做什麼這個樣子,武林中每年因為打鬥要死多少人?比起內鬥,死在這裡不是更死得其所嗎?你讓他們的家人過上好日子,他們便死得瞑目了。”
“哥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在為他們的事難過了。”把頭上的手拍開,華如初死不承認,“我是過慣了好日子,吃不得這種苦頭。”
“你怎麼說都行。”華如逸不和她爭,“對方離我們這裡不遠了,你打算怎麼辦?”
“做什麼來問我,問祁佑去。”
華如逸真就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