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如逸揹著妹妹上了花轎,抬嫁妝的人俱是一身新衣,蓄勢待發。
“起轎!”
熟悉的家漸漸拋在身後,華如初後知後覺的覺得心裡一鈍一鈍的疼,她不是沒有離開過家,甚至可以說一年的大半時間裡她都是在外面的,可是這一次和以往太不一樣,這次,她想要再回來…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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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親離
花鼓齊鳴,喜樂的氣氛渲染開來,從花轎的側視窗可以看到外邊的人有多興致勃勃,可是…轎中人心裡卻沒有一絲喜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一個從沒見過的男人在這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除非她一輩子不嫁人,不然就免不了要入鄉隨俗,只是這次,這俗隨大了。
把喜帕扯下來拿在手裡揉成一團,忍住回頭的衝動,華如初強迫自己把心思轉到她即將嫁入的夫家。
在聖旨到達後,她就把祁家查了一遍,要說二十年前,祁家可以說是盛極一時,可是自從老將軍在戰場上受傷榮養後,祁家雖然框架依然還在,聖寵也沒少,但是實力已經不到極盛時的一半。
究其原因,不過是老將軍之後再無人能接替他成為祁家的天,軍隊幾經換血,便再也不是祁家能把持得住的了。
祁佑,將和她成婚的男人,是老將軍的嫡孫,聽說是老將軍一手撫養長大,在十六歲時便青出於藍,人人皆說等祁佑長成,祁家定能再續當年輝煌。
祁佑今年二十二歲,大概是從小就管得嚴,養成個嚴謹自持的性子,有一個通房丫頭兩房妾室,都還沒有孕育孩子,在一眾官家子中來說不算出格,甚至是低調的。
她也是因為查到這些才願意從了這門親事,這世道,能像姐夫那樣眼裡只有姐姐的男人太少了,就算是她親爹,在家唯妻命是從,可去了外面不也會縫場作戲出入那勾欄院。
她不能在家做老姑娘讓爹孃難堪,既然一定要完成這麼一件事,那這個男人便不是最差的選擇,再者說,俠以武犯禁,武林人士真正遵從法規法則的人不多,但是這件事,她不能任性,爹所處的位置太醒目,她不能讓爹孃身邊留著這麼個隱患,沒有哪個皇帝容得下忤逆他的人,現在他騰不出手來收拾,可他總有能騰出手來的時候。
既然總要嫁這麼一次,她又沒有傾心之人,嫁誰不是嫁?就是…遠了點,她從沒想過這輩子,她要離父母這麼這麼遠。
外面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各種羨慕嫉妒的話讓華如初心中冷笑,不管哪個世界的人都有個通病,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果然還是錢最能讓人安心,至少它不會背叛你,在你沒允許的時候就跑到別人口袋裡去。
祁佑沒有親自來迎親,倒不是他有意怠慢,身為太子一派的中堅力量,太子最倚重之人,等閒他都不得離開太子身邊,哪怕是他成親亦是如此。
代替他前來的,是祁家庶二子祁鎮,三姨太之子,天生一張風流臉,一身錦衣坐在高頭大馬上眼睛四處裡放電,要早知道這揚州風氣如此開放,美女如此之多,他早就該來了。
就不知,他這大嫂長什麼模樣,武林盟主之女,該不會是個母夜叉吧,可能還是個強大的母夜叉,嘖,大哥真可憐。
華如逸領著一幫送親的兄弟同樣騎著馬,行在花轎的另一邊,冷著張臉目不斜視,這祁家小子怎麼看都是個禍害,他看著手癢。
好在碼頭離得並不遠,以他們慢悠悠的速度三刻鐘後也到了。
三艘大船並排停著,紅綢飛揚,其中兩艘沉穩大氣,最邊上那艘卻顯得奢華富貴,並且,有著琳琅閣的標誌。
花轎停了下來,華如初以最快的速度把喜帕重新蓋回頭上,朦朦朧朧的看到鳳姑撩開簾子伸手來扶她,“三小姐,到碼頭了,為了安全,得麻煩您走上去,花轎隨後也會上船。”
華如初微微點頭,正準備抬腳就看到玄色下襬出現在視線內,然後在她面前蹲下身,“小妹,哥揹你。”
這也合乎規矩,鳳姑識趣的退開稍許,扶著三小姐伏到大公子身上。
碼頭上這會已經圍得裡三層外三層,他們都好奇華家三小姐的長相,會不會和她姐一樣國色天香?就算差一點,那也是實打實的美人啊!食色性也,何況揚州本就是以識美為傲的地方。
當然,他們也知道新娘子會有紅蓋頭遮著,可碼頭上風大啊,他們就指望今天風能爭氣點,來個龍捲風把那紅蓋頭吹了去,他們太期待下面那張臉了。
可是,他們沒想到一直以為是不受寵才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