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如初蹭了蹭他,聲音低柔的道:“既然你給兒子取名平平,那女兒就叫安安吧。”
聞佑默默在心裡來回的念,點頭道:“恩,就叫安安,希望他們一輩子都能平安順遂,不用像我一樣。”
“可是你的成長卻也成就了你,希望我們的孩子不會被過分的安逸養出一身的壞毛病才好。”
“你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華如初認真的想了想,笑,“不會。”
“我也相信你不會,我們的孩子,我不擔心這個,我希望他們長得像你,性子也像你。”
“兒子像我有什麼好,像你才叫堂堂男兒,女兒倒是可以像我,吃不了虧。”
想到如初的性子,聞佑深深覺得兒子像如初更好,吃不了虧不說,還聰明有銳氣,愛憎分明的人生才能痛快。
他倒是有擔當有責任心了,可他的人生中若不是有了如初的出現,恐怕到死都是一潭死水,到死都是為別人在活。
“南朝習俗是做滿月,可是在那之前恐怕會有不少夫人來向我請安,見見孩子,雙胎的事只怕很快就會瞞不住,你有什麼打算?”
“不需要做什麼打算。”聞佑親了親如初的額髮,安撫道:“這是我們的孩子,與別人無關,她們要是能接受那最好,要是不能接受那以後離得我們遠遠的就是。這些事該頭疼如何做出抉擇的不是我們,隨她們去。”
“我想讓我們的孩子活在更好一些的環境裡,兗州這裡…太守舊了,揚州雖然也有傳言說雙胎不吉。可養下來的不是沒有,大家也都睜隻眼閉隻眼,還不是都好好的?要實在不行,等孩子大點。你又離不了這裡,我便將他們帶去揚州,讓爹孃幫著帶。”
聞佑輕撫著如初的背,半晌沒有說話。
華如初又道:“我知道你肯定捨不得,我又何嘗捨得,不到非如此不可的時候我也不會這麼做的。”
這次,聞佑輕聲回了個好字。
兩人都沒有發現,在他們說話的當口,靠裡睡著的平平突然睜開了眼。直愣愣的看著帳頂好久好久。直到身體撐不住才又沉沉睡去。
華如初有些困了。回頭看了看睡得香甜的孩子,將頭埋進阿佑懷裡,“睡吧。你今天也不輕鬆,明天還有得忙。”
“恩。”
次日。聞夫人誕下鱗兒的訊息就傳遍了昌邑。
聞佑現在很得人心,治所內的官員也上下齊心,在這樣的時候自然是紛紛送上了自己最真誠的祝福。
家中夫人也都各自做好了準備,就等著三日後上門道賀。
官衙內院,在外忙碌的各人都放下了手頭的事迴歸,在馬柏的調派下暗暗提高警惕不著痕跡的守好每一處死角。
冬菲在各個角落裡做的小動作江軒都睜隻眼閉隻眼的當沒有看到。
和華三以及那對孩子比起來,這點無傷大雅的手段他就不計較了。
華如初原本想著最早也要等兩天後才會有人登門,事情卻總有例外。
聽說紀夫人來訪,華如初先是一愣,旋即想起自己曾答應她一事,只是這段時間事情多又雜,她早將那事拋之腦後了。
心裡有那麼一絲絲愧疚,考慮到自己目前的情況,讓人在床前豎了個屏風,待一切妥當後才讓人將紀夫人請了過來。
“民婦給夫人請安,恭喜夫人喜得鱗兒。”
“不用多禮,坐著說話。”
紀夫人順從的坐了,壓著心焦說著客氣話。
最後還是華如初將話題引到她的來意上,她才順勢道:“不知夫人還記不記得民婦曾說過家父的事,家父已經在床上躺了幾月有餘了,卻還是動彈不得,最近情況倒更加嚴重了,眼看著老父痛苦,民婦斗膽前來求夫人施以援手。”
“說起來這也是我的不是,答應你的事卻沒能做到,這樣吧,我馬上讓世伯隨你去一趟。”
紀夫人大喜,“謝夫人,謝夫人。”
“翠凝,你去和江伯將事情原委說明白,請他出診一趟。”
“是。”
透過屏風縫隙,見紀夫人還低眉順眼的候著,華如初道:“紀夫人去府外等就是。”
“是,民婦謝夫人,民婦告退。”
人一走,秋謹就忙將屏風撤了,產房本就不通風,再將房間隔開,小姐要更難受了。
“哇”嬰兒的哭聲在屋內響起,華如初聽聲音就知道哭的人是安安。
平平很有哥哥風範,尿了拉了也不哭,哼唧幾聲引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