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她早就聽到，周圍人都在討論剛剛那場比賽，無外乎是說一帆打得多麼差勁，挑李軒是多麼不自量力，說微草是昏了頭了才會選到這麼菜的新秀。似乎每個人都覺得，剛才如果在場上的是自己，一定不會輸得像那個菜鳥那樣難看。

開什麼玩笑！

她真想衝他們大喊，告訴他們一帆真的很努力，每天起早摸黑地練習，從來不敢有半點懈怠。她想告訴他們，一帆人真的很好，不是那種囂張輕佻然後被打臉的笨蛋。但是，就像有什麼東西堵在她嗓子眼一樣，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在佔絕對優勢的天才面前，努力是多麼蒼白的字眼啊！在這個賽場上，沒有人會關心你在幕後所做的一切，沒有人會在意你為這一刻放棄了多少，他們只看結果。

你若做不到，便要輸掉手中的一切。

跟他那位大放異彩的隊友不同，喬一帆慘敗於此。下一次，還會有下一次機會等著他嗎？

為著自家一帆弟弟未知的命運，沈玉瑩把臉埋在手裡，泣不成聲。

好不容易捱到新秀挑戰賽結束，不少觀眾陸續開始退場。沈玉瑩把臉一抹，叫上王子弘，起身要走，卻被鄰座大哥叫住了：“老妹兒，拿著，把臉擦擦……這就是個秀，沒什麼大不了的……臺上個個都是神，回到臺下就是個普通人兒……”遞過來的是一包榮耀主題紙巾，想來是進場的時候發的。

“謝謝。”面對陌生人的善意，她勉強破涕為笑，眼圈卻又紅了。

活動開場前，喬一帆就給他們發過簡訊，約好賽後一起去吃宵夜，現在也不過是早一點出來。外頭一陣陣冷風吹得人頭皮發麻，沈玉瑩卻不願意在場館裡待著，執意要在外面等。門廳裡都是人，她實在不想再聽到任何跟榮耀有關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