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季曹一咬著唇點點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那扇門悄悄關上。
為什麼她會這麼笨?
連一個不曾見過面的人都可以深刻察覺到耕希對她的心意,而她日日月月的和他同住在一個屋子裡,卻始終覺得他愛的是別人?
懊惱的淚水滑落她的臉頰,落在趙耕希的額頭上,成為幫助他擺脫無盡黑暗的最大推手。只見他呻吟一聲,皺緊俊眉吃痛地睜開雙眼……
“耕希,你終於醒了!”
喜極而泣的童季萱激動撲抱他的頸脖,渾然沒有發現自己纖細的身軀有一半都掛在他身上。
趙耕希重重搖晃自己的腦袋清醒回神,眼珠一轉,隨即破口大罵,“別以為你主動投懷送抱,我就會忘記是你電倒我的!”
“我……”
“別想否認,我在昏倒前有努力睜大眼睛看。你這個笨蛋,居然把急著想救你的英雄給電倒了,而且還是在我老朋友面前!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童季萱破涕為笑,“英雄?”
“不是,現在是狗熊。”趙耕希沒好氣地掀掀唇,伸手揉捏僵硬作疼的後頸。
他睜著雙眼凝視床鋪上方的雕花裝橫,忍不住在心裡暗自竊罵屋主浮誇的爛品味。
接著,他將手搭放在額頭上,靜默了幾秒後,無奈翻眼。“我好不容易才醒了,你現在又打算用淚水淹死我啊?”
伏趴在他胸口上的童季萱手捂著嘴,抽抽噎噎的說:“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想哭嘛!”
其實真的不能怪她遲鈍或太笨,老是沒有察覺他的心意。試問,有哪個男人會對他愛極的女人惡聲惡氣的?況且,他還不是偶一為之,而是常常拿這種態度對待她。
如果這種態度叫做“愛極”她的話,那麼她實在不敢想像,他“愛死”她又會是怎樣的情況?
“問題是,我的衣服都被你弄溼了啊。”
小氣巴拉!這個男人真的說愛她,她也不信了啦!惱火賭氣的童季萱離開他的胸膛,改趴在床邊繼續哭。
“好啦好啦,知道了。”倒是趙耕希翻著白眼無奈投降,又將她的頭移回自己的胸口上。
“不是怕我哭溼你的襯衫嗎?需不需要拿棉被擋著啊?”
“女人,你有練過是不是?眼睛一邊噴水,講話還能那麼酸,你的眼淚是不是硬擠出來的?”
“趙、耕、希!”
“別嚷了,上來。”精壯的手臂一撈,輕而易舉的將半掛在自己胸前的她整個拉靠在自個兒身上,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
忽然間的貼近與親暱竟讓她忘了哭泣,只能怔怔地眨著眼睛望住他。
“這樣好多了。”趙耕希流露滿意的笑容,俊美無儔的臉龐上乍然顯露的率直與純真,幾乎要攫走她的呼吸。
“你剛剛半拖半掛的靠在我身上,我覺得自己的腸子都快要被你扯歪了。”
童季萱一時傻眼。
這、這個男人就不能說些浪漫貼心的話嗎?什麼腸子?竟然在這種時候跟她提腸子?他到底有沒有神經啊?
“決定不哭啦?”
“哼!”
“既然不哭了,就冷靜聽我說吧。”
不想聽!這個渾身沒有一點浪漫神經的男人,接下來八成打算跟她講膀胱吧。
“是那個即將被我併購下來的企業老闆,叫人綁架你的。”
原本在他身上放鬆安枕的童季萱,聞言霍地抬頭看他,筆直迎上他深遠炯亮的黑眸。
“記不記得你送宵夜來找我的那一晚,曾經說過好像有人跟蹤你?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請威廉暗中幫我調查,確定對方想藉由綁架你來迫使我放棄併購案後,威廉就混進他們的人馬裡,隨時等著行動。”
默默聆聽著趙耕希的話語,童季萱感覺原本已經消褪的淚意又悄悄湧現。她輕輕咬唇,努力忍住。
“把你扯進來,我很抱歉,你一定嚇壞了。”
她竭力擠出笑容,“可是你也預先做了防範措施不是嗎?”
瞅望俊臉上明顯的疲憊和眼窩下的淡淡黑眼圈,她知道自己被綁走的這段時間,眼前這個男人的每分每秒,未必過得比她輕鬆。
突然,腦海不期然地響起方才威廉說過的話--耕希他真的很重視你,在剛才的攻堅行動裡,他一馬當先急著想救你,我連攔都攔不住。
或許,此時此刻的耕希,在歷經一場緊張驚魂之後,也和她一樣需要被安撫吧?
懷抱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