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好,皇后畢竟還是沒過那道坎,看來不得不推她一把了。當下,她上前兩步,按住薛名的手道:“皇后!”
薛茗有些呆滯的抬起頭,看著她,不作聲,也不動怒,平靜的臉上,有著心如死灰的漠然。
姜沉魚道:“皇后幽居深宮,自可以不再理會外界任何俗塵凡事,寄情於佛,但你可知,外面血光已起,你的族人們正遭受著一場浩劫?你真忍心棄他們於不顧麼?”
薛茗喃喃道:“我一被廢之人,不忍又能如何?你們走吧,以後也莫再來了。”
姜沉魚盯著她道:“你沒試過怎知不能?你只道自己有心無力便可脫罪麼?你如今袖手於外,可曾想過百年之後,黃泉路上,如何去見你那一百三十七位族人,以及無數的列祖列宗?”
薛茗重重一顫。
“沉魚只是一介女流,不會說什麼大道理。只不過前陣子看見一件事,很有感悟,現在說出來,與皇后一起分享罷。”她換了另一種口吻,緩緩道,“沉魚一次路過廚房,見廚娘在燒魚,滾沸的油鍋裡,活鱔丟下去,全都掙扎了沒幾下就死了,惟獨其中一條,拼命的弓起身子,遲遲沒死。廚娘覺得奇怪,撈起來剖腹一看,原來,那條鱔魚腹內有籽。它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所以才那樣拼命的垂死掙扎。”
薛茗閉上了眼睛,胸口起伏不定。
姜沉魚凝視著她,每個字都說的很慢:“皇后,連魚類尚知為籽求生,更何況人?你,真的什麼願望都沒有了嗎?”
薛茗的嘴唇顫動著,最後慢慢睜開眼睛,流下淚來。她伸出顫抖的手,一把握住昭鸞的胳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