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此意。”錢逸群連連點頭,突然發現:這狐狸偶爾還是有點用的嘛。
錢逸群正要去找白楓,突然想起來了,對於自己來說上回見到白楓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然而對於白楓來說,兩人分開才還不到半個時辰。好在道人還記得自己如何順手牽羊拿了人家的寶劍,又用這寶劍換了身上的節隱,看來今天還是不別刺激他為好。
像厚道人這般有自知之明的人卻不多。其中尤其缺乏這種美德的人,毫無疑問是李一清。他推掉了李柏寬又是認本家又是請吃飯的熱忱招呼,回了觀裡,在錢逸群單房門口朗聲道:“師兄,小弟我又來看你了!咱們還是合計一下尋寶的事吧!”
錢逸群腦袋一大,心道:若是換了以前的錢公子,你這小命早就沒了!
道人拉開門,正要對這不知好歹的廢柴道士吼一嗓子,突然見陳監院的侍者急急忙忙跑了過來,滿頭熱氣,叫道:“侯爺,陳老爺有請。”
錢逸群立刻無視李一清,上前笑道:“陳老爺什麼事喚我?”
侍者一手撫胸,道:“是鄭官人陪著官府的一個師爺來的。侯爺快隨我去吧。”
錢逸群心中疑惑,返身拿了寶貝,閂了門,跟著侍者往賞香廳去了。
第六十七章玉鉤洞群雄奪寶,遊仙書擇主出世(六)
鄭元勳見到錢逸群,臉上的yīn雲頓時消散。他上前揖禮道:“道長別來無恙!”
錢逸群一時想不起來自己上次見鄭元勳是什麼時候,這個世界的時間對他來說已經很模糊了。因此只道:“託福託福。”又與監院、官府師爺一一見禮。
陳監院轉向那位師爺道:“這位便是本觀厚道人。”又對錢逸群道:“這位是府尊的幕友,駱霞遠駱先生。”
“學生駱長天,字霞遠,見過道長。”駱長天躬了躬身,客客氣氣道。
“先生特意召見小道,可是有什麼吩咐麼?”錢逸群直抒來意,也不套近乎。
“豈敢豈敢!”駱長天面露惶恐之sè。對於他這種專業幕僚,表演能力遠勝舞臺上的戲子,無論是誠摯的笑容還是悲慼的淚水,說來就來,絕不會有絲毫遲鈍。
錢逸群笑了笑,表示這招對自己沒用。
“說來丟人,”駱長天雙眼望向地面,果然露出一副羞愧的模樣,“昨晚州府大牢被人劫了。”
“哦。”錢逸群應了一聲,沒有隨他說話。
“所有人犯都跑了,”駱師爺愁眉苦臉道,“官府實在力有不逮,想請道長幫個忙。”
“駱先生高看小道了,”錢逸群乾笑一聲,“小道一不會推衍算卦,二不會刑偵查案,如何幫得上忙?”
駱師爺好像早就料到錢逸群會這麼說,當即介面道:“道長在江湖上德高望重,只要登高一呼,自然從者如雲。道長自己不用查案,自然有人將這些逃犯綁縛歸案。”
錢逸群心道:天下沒有白吃的饅頭,今天人家幫我這個忙,rì後我是不是得還人家人情?你這不是慷他人之慨麼!
見錢逸群不語,駱師爺又是好一番請求,偷偷拿眼示意鄭元勳幫忙說話。鄭元勳眼鼻觀心。好像茶盞裡有什麼極有趣的東西,看得格外認真。
錢逸群道:“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官府為何不懸賞呢?”
“道長想必知道,江湖中人誰沒有個難言之隱,怎肯跟官府往來?”駱師爺無奈道。
“唔,若此……”錢逸群看了一眼陳監院,心道:你把我扯出來接客,可不是那麼輕鬆就能摘乾淨的。
“請道長指教。”
“就由瓊花觀出面吧。”錢逸群說得好像自己才是瓊花觀監院一般。他笑道:““瓊花觀是千年古廟。淮揚名勝,官府就將這緝捕名錄交給觀裡,由瓊花觀請江湖朋友幫忙,並一體酬謝。如此江湖遊俠也就不會有什麼顧慮了。”
駱長天心道:瓊花觀江湖名望雖不如這厚道人,退而求其次也好。
陳監院端起茶盞,面子上沒有絲毫破綻,心中暗惱:你這厚道人果然不厚道!倒把整個廟子都拖下了水!
既然事情推到了陳監院身上,錢逸群自然也就沒什麼事了。他學著鄭元勳的模樣,靜靜觀察茶麵上的水泡和茶葉的影子。
鄭元勳見狀,道了聲“更衣”。緩步走出廳間。他生怕錢逸群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一路都盯著錢逸群。
錢逸群只得起身“告罪”。跟了出去。
兩人徑直到了廊簷下,鄭元勳方才露出一抹著急神情,道:“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