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些聲勢浩大的侍衛下人陣容比起來,坐在一輛名都最廉價的馬車上的那個少年,就顯得格外冷清和寒磣。
誰也沒拿正眼看過他,誰也不知道這個少年是不是野蠻的哈爾族血統,聽說他們的族人都喜歡茹毛飲血,甚是粗野,最好還是不要招惹其為妙。
坐在車駕上的布衣少年一直微閉著雙目,對身邊的一切置若罔聞。
在這處小小的廣場,簡陋的馬車,布衣的少年,在紫禁城內響起召見群臣的高喊聲之後,迅速成為了大家議論的話題。
作為一干皇子公主的親信,這些人根本就沒將鐵戰雲和鐵琴兒放在眼裡,當然更不會把一個小小的車伕放在眼裡,在大家一番熱火朝天的議論之後,終於有幾個侍衛和家奴打扮的人嘻嘻哈哈指指點點來到了那個少年的馬車前。
沒等這些人說話,少年一直緊閉的雙眼驀地張開,一道jīng光一閃而逝,令人不寒而慄,少年的話音就像剛從冰窖裡撈起來一樣冰寒刺骨,直透人心。
“滾遠點,別找不自在!”
這句話,讓喧鬧的小廣場頓時鴉雀無聲。
這幾人來自思凡郡,是三皇子鐵安樂的人。
在天玄帝國,幾位皇子的領地是這樣分佈的。
太子鐵安行佔據著西南最大的三個郡:貝商、巴烏、託蘭。
三皇子鐵安樂則牢牢把控著號稱西部三郡與縱橫山脈接壤的孔祥郡、思凡郡和雲雀郡。
五皇子鐵佔堂則佔據著東部最大的三郡:秦雲、留墨和奔馬。
六皇子鐵佔業把控著南部最大的兩個郡:西海郡和觀海郡。
九皇子鐵安諱則擁有和雲雀郡接壤的綺蘭郡,以及和奔馬郡接壤的橫梅郡。
唯獨處於極北之地的鐵戰雲顯得形單影隻,一片死亡沙漠將他的領地銀山郡和內陸完全隔絕開來,東被巫溪源頭隔開,西被縱橫山脈所阻,近乎與世隔絕。
早就知道銀山郡窮得掉渣,寒冷異常,可想而知作為領主的鐵戰雲過得並不如意,單憑這名都城一般大富人家也不會乘坐的破舊馬車就可見一斑,遑論其他?
誰料想,就這樣一個鄉巴佬一樣的車伕竟敢出言呵斥三皇子的人,眾人頓時覺得馬上就有好戲看了!
果然,一個侍衛冷哼一聲,閃電般接連踢出好幾腳,幾乎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瞬間四匹拉車的駿馬就口鼻流血,倒斃地上!
那趕車的少年面sè不變,輕輕從車駕位置跳下地來,雙眼不帶絲毫感情sè彩地看著這個出手的侍衛,那眼神就像在看著死人一般!
那侍衛怒喝一聲,竟直接飛起一腳,狠狠踹向這個少年的胸前。
人群中有人低聲驚叫了一下,那是某位公主的奴婢,見到這如此威猛的侍衛一腳就踢死一匹駿馬,這一腳要是落到那趕車少年身上,那少年還不立即死於非命?
“噗!”——“啪啪!”
一聲怪異的響聲傳來,侍衛那一腳正中少年車伕的胸口,卻如中敗革,少年紋絲不動,侍衛卻突然慘叫一聲抱著自己那條腿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眾人一瞧,卻是那侍衛那條腿已經從腳掌一直碎到了膝蓋之上!
饒是那侍衛勇猛過人,這切膚之痛卻令他差點暈厥,要不是還知道此處是在飛天殿之前,只怕他的慘叫聲早就傳出老遠去了。
此刻,他只有咬牙忍住劇痛,雙眼卻如見鬼魅般地看著那個少年車伕。
那少年徐徐走到侍衛面前,沉聲道:“瞎眼的奴才,連皇子殿下的愛馬你也敢殺,留你何用?”話音未落,伸出一隻手掌輕輕放到那侍衛的頭頂。
那正疼得死去活來的侍衛瞬間無聲無息地變成了一灘肉泥!
血腥,無比的血腥。
其餘幾個三皇子的人嚇得連連後退,一人嘴唇發青,哆嗦著道:“你···你敢在這裡殺人!你死定了,等著被打入禁神大獄吧!······”
少年猛地朝他一瞪眼,嚇得那人低聲怪叫著直往後躲,竟是面如土sè,再不敢吭聲!
論實力,這個變成肉泥的侍衛在這一群人中還算不錯的,沒想到竟毫無反抗之力的被這少年一掌拍碎!
能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拍成這樣,那少年掌上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難道,這就是哈爾人的厲害之處麼?
一時間,廣場鴉雀無聲,許多人甚至不敢再敢拿眼睛去看這個少年,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年,此刻在他們的眼中就像一個催命的惡魔一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