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程志開啟了電視後，顧明夜這才看著孫凱林笑著示意他可以開口了。

“小志是......？”

“我兒子！”

孫凱林的欲言又止和難以啟齒，顧明夜表示理解的搶答了。

嘣，孫凱林心裡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斷了。

“那你和趙啟航分手是因為他？”孫凱林有氣無力的問。

“是！”

怪不得，顧明夜回國大半年了，他從沒聽說她有和趙啟航聯絡過。趙啟航訂婚前，顧明夜也沒有去見他！

大半年......

孫凱林腦中精光突現，對了，顧明夜在國外一呆就是五年，回來也不短時間了，可從沒聽說顧明夜有男朋友或者是老公，難道他們......

想到那些大多都是走不到頭的跨國戀，孫凱林心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你回國這麼久了，他爸爸為什麼沒有一起回來？”

對於孫凱林，顧明夜的那套說辭，難以糊弄過去，畢竟，孫凱林是知道她和啟航之間的真實情況的，如果直接說自己嫁了個老外，好像也不現實，最重要的是，顧明夜不想欺騙孫凱林這個知道她往事的知情者。

“我和小志的爸爸之間純屬意外，有了小志本不是我所願，只是畢竟是一條生命，我不忍扼殺！”

“至於他的爸爸，茫茫人海，我也不知去哪裡尋。況且如果不是他，我和啟航也不會有今天！”

顧明夜回憶著兩次見面，宋睿柏的可惡，眼裡不自然的生出怒火。

看在孫凱林眼裡，那是對毀了她和趙啟航幸福之人的恨意。

還好，沒有男朋友或是老公。

這樣的結果，孫凱林慶幸的同時也鬆了口氣。

只是，昔年的二人那樣情深，而如今趙啟航已經另配他人，那顧明夜對他還有多少情誼？孫凱林很想問一問。反正今天顧明夜已經和他說了那麼多，應該是把自己當做朋友了的吧。

“既然這樣，趙啟航是年前才訂婚的，你為什麼不出面阻止？”

“出面？我沒臉見他！”

顧明夜自嘲一笑，那笑彷彿夾雜著她多年的悽苦和難堪，看的孫凱林心酸。

“當年的事是他親眼目睹的，所以，此生我都不會去見他！何況還有小志的存在！他那麼高雅的人，我如何忍心看他被那不堪的過往折磨！”

顧明夜閉眼，一行清淚滑落，眼前彷彿再次出現了那明亮不染塵埃的雙眸，那麼儒雅如謫仙般的男子，曾經的他們……

可現在，她卻連見一見他都沒了資格。

一張紙巾隔著桌子遞到顧明夜手中。

這樣的顧明夜，心疼的孫凱林都恨不得去宰了那個無恥之徒。在他眼裡，六年前的顧明夜是陽光明媚如不諳世事的快樂仙子，不知人間愁滋味。

幾年後再見，她已經蛻變為成熟優雅的大家閨秀，秀外慧中，儀態萬千。

可是，直到此刻他才知曉，這蛻變可是經歷了猶如抽筋拔骨，浴火重生的痛楚才換來的。那樣濃烈的愛情，就這樣被人一刀輕飄飄的斬斷了，這如何讓人不嘆息，如何能讓人不痛，如何能讓人不恨？

顧明夜的痛讓孫凱林感覺自己的心猶如三伏天在火中炙烤，寒冬臘月在冰裡冷凍。他無法想象，剛剛失了愛情的顧明夜，是懷著何種心情，忍受了什麼樣的煎熬折磨，在異國他鄉生下那個可以說算的上是她仇人的孩子。

接過紙巾，顧明夜拭了拭淚痕，心裡前所未有的輕鬆。

這份沉甸甸的愛壓在她心裡多年，此刻終於有人能夠傾聽，可以傾聽，也能聽懂她的傾訴了。她終於把對啟航的愧疚表達出來了，哪怕不是他本人聽到的，她也輕鬆了不少。

孫凱林緊張的盯著顧明夜，好似怕她會因悲傷過度而做出什麼舉動一樣。

“咳，你別這樣看我，我沒事，能把藏在心裡許久的話說出來，我這心裡好受多了！”

緩了片刻，情緒恢復過來後，對於孫凱林那近乎實質的擔憂目光，顧明夜終於承受不了了。

“謝謝你，願意把這些說與我聽，以後，不管你有什麼開心快樂或者傷心難過的事，你都可以找我傾訴！我不一定能幫的上什麼忙，但我一定會是個合格的傾聽者！”

顧明夜說她把藏在心裡許久的話說出來了，這是真心把自己當朋友了？孫凱林的心情突然從狂風暴雨轉為晴空萬里了。

想一想，顧明夜的態度變化應該是從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