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點藤原家特有的妖氣與憤怒讓我猶如暴風雪中早開的花兒遲凋的小草孤立無援的簌簌發抖。
“雪……冷靜點……這是我大哥啦!”
“大哥?”雪一愣,“你有兄弟??”
“嗯,我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我是最小的啦。這就是我的大哥,橘夏凰。”
“橘子的哥哥?”黧眯起眼睛打量著我哥,“橘夏凰嗎?好有氣勢的名字。”
反正我的名字一聽起來就沒氣勢而且還讓人覺得很呆很木很好欺負絕對是隻菜鳥了啦!
大哥託了託鼻樑上的金邊眼鏡,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怎麼又引來了這種東西。這次是狐妖嗎……算了。南無阿彌陀佛——”
啪。一張看起來像是符咒的東西從大哥的手裡飛了出來不偏不倚貼在了黧的頭上,黧搖晃了幾下剛想抗議我哥的舉動往前走了一步——
啪。第二張符咒又重疊上第一張符咒,這次黧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撲通一下變成了九尾狐狸,口吐白沫陷入了昏迷狀態戰鬥不能。
雪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瞟地上四肢僵硬的兄長,道:“你是和尚?”
“我們老家是在奈良開寺院的啦。老哥是長子,將來準備接替我爸的主持之位的。”我回答道。(注:日本的和尚只有在修行期間像中國和尚一樣禁酒肉女色,但修行期過後就和正常人一樣可以娶妻生子喝酒吃肉也不用剃髮看起來和普通人沒有區別,而且因為和尚的職業免稅,所以富有的和尚也不少。)
雪帶著冷到讓人從心裡寒冷到肌膚再從腳底冰到頭頂又從頭頂凍到腳底的微笑道:“看來的確是有兩把刷子。”
“看來你也不是泛泛之輩。”老哥冷颼颼的目光透過眼鏡射出與雪的目光在空中碰撞,我甚至有種看見了火花的錯覺。這兩人之間怎麼有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難道是我多心了?
“話說回來,夏木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在某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雜誌社當什麼記者嗎?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難不成是被開除了?所以我就說嘛,不要當什麼記者,回老家來幫哥哥我經營寺院,讓我來養你就可以了,又何必跑到什麼小雜誌社替別人打工呢?”
“我的事不用老哥管了啦,再說,我可沒被開除!你別烏鴉嘴隨便亂說!當記者可是我的志向,寺院什麼的老哥你自己繼承就好了啦,我可不想成天和那些妖魔鬼怪為伍。”話是這麼說,不過我現在好像還是跟妖魔鬼怪為伍呢。
“對,夏木由我來養就行了,不用您費心。”雪帶著職業笑容把我拉到他的背後道。不過說起來我什麼時候變成你們的寵物了,動不動就說要養我!我可是能夠自力更生的!別太小看我這潛力無窮的現任菜鳥!
“你……應該就是藤原雪吧?”大哥精明而凜冽的目光看的我都膽戰心驚,這兩人之間的火藥味還真不是一般的濃!喂!你們不是今天才剛見面嗎?怎麼平白無故的會搞到結了幾百年的深仇大恨的程度?鬧的氣氛這麼僵還怎麼合作打吸血鬼啊?!
“果然是名不虛傳。看你這渾身的妖氣,應該是半妖吧!”等等等等!!!!老哥你是故意的還是跟我一樣沒神經沒到誇張的地步?這種口無遮攔的說法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會引起聽者的憤怒的!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製造險惡氣氛在老虎頭上拔毛了好不好??!
果然被戳中痛處的雪是銀牙暗咬,雖然表面上還是那副招牌笑容,但氣溫已經在瞬間下跌十幾度了。現在可是三伏天啊,要是再這麼下去就要六月——不,八月飛雪了!那我豈不是變的和竇娥差不多??!
不行不行,比起吸血鬼問題來這兩個人之間沒來由的貌似不可調和的矛盾才是現在需要急迫解決的關鍵吧?不過解決矛盾的關鍵是找到原因。但是說起來他們互看不順眼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想不通!但是現在可不是說想不通的時候,不然轉移這兩個人的注意力應該也可以吧?想想老哥從小到大最疼我簡直是到了溺愛的程度小時侯甚至讓隔壁暗戀老哥的女孩都對我恨的牙癢癢,那麼如果是我的請求的話沒理由不答應的吧?那好,看我的!
於是我趁那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轉身從口袋裡掏出一瓶眼藥水——若實姐傳授的必殺秘技啊!——然後滴了幾滴用被眼藥水滋潤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那兩個眼神幾乎都撞出了可怖的憤怒火花的人,隨後吸著鼻子道:“你們不要吵了……”
果然就像若實姐說的一樣,效果奇佳!他們兩個都看向了我,愣了一會兒,雪先開口道:“橘子……我們沒在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