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找上門,還是個不得不見的客人。當霍金斯把貼子送上來時,她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半天。
“本特利子爵?”
菲爾娜搜腸刮肚地尋找這個名字。似乎真的沒有印象。或許是在總督府的晚會上認識的?
反正是印象不深,她搖搖頭,放棄了回想,吩咐霍金斯:“請這位子爵大人進來。”
“是,大人。”霍金斯答應一聲退下去。過了一會兒,一個身材矮胖,頭髮有些花白。但精神頭很不錯的狐族中年人跟著霍金斯走進來——他的頭髮也是綠地。
“大人。這位就是本特利子爵。”霍金斯上前一步稟報。
“哦,不知道子爵閣下光臨,有失遠迎。”
菲爾娜客氣地請這位子爵坐下,不管怎樣,都是綠族福克斯人,這點面子總要給地。
“菲爾娜小姐,您太客氣了。”
本特利子爵坐下後,微微欠身說道:“您是神廟歷史上最年輕的戰爭祭祀。是我們綠族福克斯的驕傲,能夠見到您,是我的榮幸。”
這就是貴族式的禮貌……或者說虛偽,菲爾娜微微皺了下眉,直截了當地問道:“不知道子爵閣下此時光臨,是否還有其它指教?”
這是不奈煩要逐客了。
本特利明白得很,他掏出一張請柬遞給菲爾娜:“菲爾娜小姐。我這次來是替馬爾蒂尼族長大人送請柬地。邀請您參加明日舉行的舞會,請務必賞光!”
馬爾蒂尼族長?
菲爾娜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他可不是福克蘭家族地族長,而是整個綠族福克斯地族長,這個舞會還真是不好推脫。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用這兩句來形容人情冷曖再貼切不過,菲爾娜對這個倒也不介意,可要成為別人炫耀的資本或其它什麼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位族長雖然在請柬上說明只是一個尋常的慶祝舞會,可不知道到時會是什麼樣的場面。
可如果不去,又說不過去,她總是綠族福克斯人,族長大人為她這個新晉的戰爭祭祀舉辦慶祝舞會,對於她和她的家族也是一項榮譽,這個面子可駁不得。
同樣身為族長,馬爾蒂尼侯爵不僅在爵位上差一個等級,府邸也要小一些,不過,對於這場舞會地籌備工作,還是讓菲爾娜大為吃驚,擺在自助餐桌上的食物可不是一、兩天就能準備好的,可見族長大人為這場舞會下的功夫不少……儘管這些事也不需要他親力親為。
馬爾蒂尼侯爵是個矮胖的綠族福克斯,大約六十歲左右,看上去十分的和善,他並沒有邀請菲爾娜加入他的家族,而是不停地為菲爾娜介紹來賓……當然是那些身份比較尊貴地。
“菲爾娜,這裡是年輕人地世界,你們玩得開心些,我去那邊找老頭子們喝酒去。”馬爾蒂尼侯爵微笑著晃晃酒杯,去找那幾位老朋友聊天去了。
看到守在菲爾娜身邊的老傢伙離開,一些年輕地綠族福克斯開始若有意若無意地接近菲爾娜,稍遠的地方,仨仨倆倆的福克斯女孩用羽扇半遮著面孔,低聲談論,內容離不開菲爾娜的容貌和她的家世。
八卦並不只有人類喜好,在比蒙上流社會中,菲爾娜的身世早已經不是秘密,是的,菲爾娜的祭祀身份使那些人不敢對她進行人身攻擊,但那些人卻可以用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矜持將她排除在自己的圈子之外。
對於這個,菲爾娜只是報以冷笑,萬千年以來,這些比蒙失去了祖先們在神魔大戰時那種勇武精神,反而受到人類的誘惑,學會了矯揉造作的貴族作派,養成了腐朽、墮落的習氣,如果祖先們有靈,也會從墳墓裡爬出來怒斥這些不肖子孫的。
她微笑著拒絕幾個年輕人的邀請,從侍者的托盤上取了一杯酒,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呆到舞會結束。
“菲爾娜小姐,恭喜你成為戰爭祭祀!”
一個悅耳的、略帶磁性的男中音在旁邊響起。
她轉頭看去,卻是一名年輕的綠族福克斯,正端著一杯酒站在身後不遠的地方微笑地看著她。
“謝謝!”
菲爾娜也報之以微笑,她想了想,確定剛才馬爾蒂尼侯爵介紹的人當中沒有這個年輕人。
“請問怎麼稱呼你?”
菲爾娜客氣地問道。
“諾巖。福克蘭。”青年回答道。
福克蘭……菲爾娜目光一閃:“你是福克蘭家族的人?”
諾巖點了點頭:“我們同屬於一個家族,我的父親是諾羅敦。福克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