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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我的奧黛塔——你大概叫她蘇珊娜吧。還有她在。我想你聽到這話會很高興,先生。”

羅蘭確實很高興,他點頭稱謝。

“現在,請進來吧,羅蘭,”瑪麗安·卡佛說道,“歡迎來到我們這裡,因為這也是屬於您的,而且,我們都知道,您很可能不會再次光臨這裡了。”

10

瑪麗安·卡佛的辦公室在九十九層的西北角。這裡的大玻璃門窗上沒有一絲拼貼的痕跡,也不見任何支柱或框架,這情景讓羅蘭歎為觀止。站在這裡憑窗遠眺,就好像懸在半空中,迫近天際線的感覺真是無可比擬。但有一樣景物羅蘭以前見過,因為他認出了那巨大的懸索橋、還有兩邊高高的塔樓。他當然認得出這座橋,因為他們差點兒因此死在另一個世界。那時候,傑克被綁架了,被蓋舍帶去見滴答老人。那是在剌德城,正是它最為活躍繁盛的時代。

“你們就把這裡稱為紐約嗎?”他問,“你們,是嗎?”

“是的。”南希·深紐答。

“那座橋,那橋下面呢?”

“喬治·華盛頓特區,”瑪麗安·卡佛介面說道,“當地人會簡稱GWB。”

也就是說,不止是那座將他們帶往剌德城的大橋、還有旁邊那片地——卡拉漢神父就曾沿著那片地走出了紐約,開始了他四處流浪的歲月。羅蘭都記得很清楚,非常清楚。

“你們想來點什麼提神的嗎?”南希問。

他先是說不,又好好反省了一下,發現自己確實頭暈目眩,便改了主意。是的,當他需要提神醒腦時,確實有些東西很管用。“茶,如果你們有的話,”他說,“熱的濃茶,配糖或蜜。可以嗎?”

“當然,”瑪麗安說著,摁下桌上的一個按鍵。她對著羅蘭看不到的什麼人說起話來,於是,他頓時明白了——外面辦公室裡那個明擺著在自言自語的女人在幹什麼。

幫羅蘭點完熱茶和三明治(先前羅蘭總以為那叫“殺名字”)後,瑪麗安傾身向前,盯住羅蘭的眼睛。“羅蘭,我們終於在紐約相見了,這是我所期待的,但我們在這裡的時間並非……並非是至關重要的。我估計,你知道為什麼。”

槍俠想了想,便點了頭。一件需要謹慎對待的小事,而這些年來他已經在本性中鑄就了某種程度的謹慎。還有些人——阿蘭·瓊斯算一個,傑米·德卡力算第二——天生就擅長此道,但羅蘭的本性並非如此,而更傾向於先開槍、後提問。

“南希跟我說了,您已經讀過光束花園裡的飾板,”瑪麗安接著說,“您——”

“光束花園,哦,我的上——帝啊!”莫斯·卡佛插了一嘴。剛才沿著過道走進女兒辦公室時,他不知從哪裡撿起一根柺杖,下端有仿造的大象腳,現在,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拄著它重重地往昂貴的地毯上砸,以此加重語氣。瑪麗安頗有忍耐之心地看著他,“得說是上帝炸彈呀!”

“我父親最近和樓下佈道的哈里根神父交上了朋友,但我的生活並不關心那份友情,”瑪麗安說著,嘆了口氣,“不去管他啦。羅蘭,你讀過符示了,是嗎?”

他點點頭。南希用的字眼不一樣——符號,或是符識——但他明白,兩人說的是同一樣東西。“字母變幻成了高等語,所以我可以讀懂。”

“那麼,它說了什麼?”

“泰特有限公司謹致哀悼,追憶愛德華·堪特·迪恩,及約翰·傑克·錢伯斯,”他停了一下,再說,“接著還說‘卡姆-啊-卡姆-瑪,普瑞-託伊,甘-德拉,’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白覆紅,神旨永存。”

“我們看到的是:善良壓倒邪惡,這是上帝的旨意。”瑪麗安說。

“讚美上帝!”莫斯·卡佛說著,又用柺杖重重杵了一下地毯。“願純貞世界興起!”

敷衍的敲門聲傳來,外面辦公室裡的女人走了進來,手中端著托盤。羅蘭著迷地看著她唇前懸掛著的一粒黑色小球,還連著一根細細的黑色電線,另一端消隱在她的頭髮裡。顯然是某種遠距離通話工具。南希·深紐和瑪麗安·卡佛幫著她端下冒著騰騰熱氣的茶杯和咖啡杯、盛著糖和蜜的小碗,還有一小罐奶油。盤子裡還盛著三明治。羅蘭登時感到餓了。他想起地面上的朋友們——他們沒有“殺名字”可以吃——伊倫·苔瑟寶慕也沒得吃,她一定還坐在街對面的小公園裡,耐心地等著他。每個想法都理應泯滅他的食慾,但肚子再一次咕隆咕隆地發出不雅的聲響。人類體內的某些部分是不講良心道德的,他從孩提時代起就應該明白這個事實。他拿起一塊“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