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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Chapter 7 唯別而已矣

“殿下……您這是……”

洛月揮了揮手:“沒事,沒事。”順便拉了拉圍在脖子上的毛茸茸的赤狐皮。

“可是……殿下……”錢大總管望了望天。

“今天真是萬里無雲,陽光燦爛吶~好天氣,好天氣~”洛月也抬起頭望了望天,輕捋額髮,讚道。

“是,是,真是好天氣啊~”錢大總管再次瞟了一眼太子殿下的赤狐皮,一邊拉起自己的領口扇了扇風,心道:大熱天的圍赤狐皮,太子殿下果真與眾不同,心機難測啊~

“不知大內總管親自跑這一趟,所為何事啊?”聊完了天氣,洛月氣定神閒地問道,全身清爽得連半點汗水都看不到,要不是旁邊站著個大汗淋漓的白麵太監,大概連老天爺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弄錯了四季節令。

“也沒什麼大事,只是今日殿下去給皇上請安時,皇上見殿下腿腳似有些不靈便,便遣老奴帶了些傷藥過來。”

“咳咳……”洛月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

“殿下果真受傷了?”

“咳……”洛月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衣襟,抿了一口茶道“無甚大礙,昨日回竹林別苑時不小心扭傷了腳踝。”

“那就好那就好,奴才這就去回稟皇上,讓皇上早些寬心。”

“去吧去吧。”洛月有些意興闌珊,“本太子也困了。”說完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

待錢總管走遠了,洛月才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初雲趕緊上前扶住,掏出錢總管給的藥遲疑道:“這藥……”

洛月兩眼放光地接過,嘖嘖稱奇道:“這可是產自西域的溼婆丹,千金難求的奇藥,只需服用一顆,什麼外傷都能痊癒。他出手還真大方。”

初雲看著洛月,欲言又止。

自昨夜殿下面無表情地回房開始,似乎就有什麼不一樣了。

洛月開啟桃木塞,倒出一顆紅色藥丸,正想含進嘴裡。動作驀然一頓,又將藥丸放回了精緻的白瓷瓶中。

“初雲,備車,我要去百花院。”

* * * * * *

紅綃軟帳,連空氣中都帶了甜香。

與上次不同,這次,洛月慵懶地斜靠在三樓天字號房靠窗的軟塌上,白皙的脖頸上是掩也掩不住的玫紅吻痕。與門外的鶯鶯燕燕遙相呼應,曖昧非常。

“最晚下個月。”輕輕吐出五個字,很難想象洛月柔和精緻的五官會有這樣冷冽的表情。

“這……”跪在地上的赫然就是青樓八面玲瓏的老鴇梅娘。

“你是想告訴我,我養的原來是一群廢物麼?”洛月坐起身,笑道,額間那抹越發殷紅的蓮瓣印記因眼中的笑意也跟著鮮活了起來。

“屬下不敢。”

“退下吧。”聽到肯定答覆,洛月再次躺回軟塌中,揮了揮手。

“是,公子。”

良久,洛月嘆了一口氣。

“鍾閒,我似乎不再欠你什麼了,只是……”洛月玩味地勾起嘴角,“若你知道身為你四使之一的梅娘背叛了你,你會是什麼表情呢?”

微一欠身,拿起几上早已涼透的茶水,下身卻是一陣痠痛。洛月皺眉,眼中盡是屈辱和不甘,不服溼婆丹,就是為了讓自己更深地記住昨晚的一切,鍾閒,你到底把我當作了什麼?!想起溫泉邊情不自禁的意亂情迷,洛月一陣煩躁,手起杯落,茶水濺了滿地。

* * * * * *

文久十八年九月,大寧國發生了一件大事。

毓瑞帝最寵愛的兒子——年僅十六歲的太子洛月薨。

大寧太子的死亡,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不論朝野,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這位低調的太子似乎一直纏綿病榻,甚至於文久八年因痴症出宮調養了十年,既然常年體弱,那麼暴斃也就並非完全偶然。

皇上親自頒旨昭告天下,舉國哀悼半年。

一位穿著灰色布衫其貌不揚的男子站在京城城門下,抬起頭,厚重的城牆古樸而滄桑,載著千年的風塵,看盡人間興衰聚散。

“公子……”

男子回頭,即使衣著樸素,仍掩不住一身雍容貴氣,他看向站在身後的女子,一雙墨黑的眼亮如辰星,似能勾人魂魄。

“梅娘,你也留下,不必跟著我了。”

“可是……”梅娘咬著唇,赫然就是那百花院迎來送往的老鴇,可是細看,眼神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