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教室時得到證實。一地的紙屑和巧克力屑,我的瞳孔縮了下,是我做給周助熊熊的情人節巧克力,只是,它一直未被送出去罷了。
雲嶺朝溪慢慢走近我,一臉扭曲的快意,“很心疼吧,聽說你對這個紙盒子寶貝的不得了,每天都要細細為它搽好幾遍灰塵,連不二週助都不給摸呢。怎麼樣?看到寶貝碎掉的感覺很不錯吧,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好好一塊塊踩碎它,就那麼輕輕一摔,它就爛成這樣了。也不知道是哪個人送的,真是低賤的東西,不過跟你這種下賤的種正好相配,居然不知廉恥的滅掉了雲嶺家,後來竟然還在齋藤家的聯歡上逞什麼一時之快,也就是你外婆可憐你,才把不要了的少主之位奢給你……”
啪!——響亮的一巴掌,雲嶺朝溪看著不敢置信的我。我勾起一個冰冷的笑容,“繼續說啊,我洗耳恭聽!”
雲嶺朝溪瑟縮了下,被她盯著,彷彿骨頭都在打顫。不甘心輕易被她震懾,雲嶺朝溪仍不知死活的叫嚷,“真是沒教養的野種……”
啪!——又是響亮的一巴掌,同樣的位置更重的力道。我笑得越發冰冷,“還有什麼,繼續說啊。”
沒想到我會這麼幹脆的又甩了一巴掌,雲嶺朝溪尖叫,“你這個賤人……”
啪!——
“我不會放過你……”
啪——!
“我要殺了你……”
啪!——
“怎麼不繼續了,恩?說過癮了?可我還沒打過癮啊,怎麼辦呢?”我朝著被打懵了的雲嶺朝溪逼近了一步,她驚恐的盯著宛如惡魔附身的我,不知所措。“舞會上的話你當做耳邊風嗎?我沒有讓校長把你踢出青學已經是對你最大的仁慈。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來挑戰我的極限!”我惡狠狠的咬著牙,雲嶺朝溪,你要知道,一個人的忍耐,是有極限的。超越了它,就會有絕對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是不是在想救兵和護花使者們怎麼還沒到?呵呵,真不知該說你自大還是愚蠢,你就這麼篤定我會耐心看你把苦情戲從頭演到尾?想讓大家都誤會我,這就是你轉學來的目的。” 我輕笑著,玩弄著手腕上的珍珠手鍊。
“你,你都知道?” 雲嶺朝溪越發驚懼。
“呵呵,這麼拙劣的演技,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吧。”我鄙視的瞥了一眼雲嶺朝溪蒼白的臉色。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意思就是說,只有你這種傻子,才會自我陶醉在自己的拙劣演技中。
“那你還敢打我!”想到即將回來的同學,雲嶺朝溪微微有了些底氣。
“反正即使我不打,你也會甩自己一巴掌誣賴給我的不是嗎?”我伸手戳了戳雲嶺朝溪腫起來的左臉頰,“才腫這麼點啊,要不要再加幾巴掌,讓你待會看起來更可憐一點呢?還是……”我緩緩把手移到雲嶺朝溪的脖子上,“照著這掐下去呢。”我微微加大了手勁兒,“我可是已經把你的手臂弄壞了呢,你難道還想再要寫什麼?”我輕輕撫摸上她的手臂,“嘖嘖嘖,原來雲嶺朝溪你有自虐的傾向啊,那麼,我一定會來滿足你的需求。”嘴角微微一揚,嚇得她身體一打顫。
看著搖搖欲墜的雲嶺朝溪,我惡意的笑了笑。這種戲碼,熟的不能再熟了。前兩天剛剛經歷過一次,難道我植之冢凌暖是個軟柿子,就甘於被你們把尊嚴踐踏在腳下?!
我從來都不是信奉別人打我左臉,我還要把右臉上送上的聖母,撕掉表面的溫和順從,掩藏其下的卻是稜角分明的鋒利。被辱罵,被誣賴,再被所有人唾棄鄙視,我從不會站在原地只知懦弱哭泣,與其等待多年後真相大白,惡毒女人面目被揭穿後,眾人遲來的悔悟和道歉,我選擇的是從一開始就勇敢的對峙,自己為自己豎起一道保護和反抗的屏障。即使還要遭遇更殘酷的懲罰對待,即使今天是自己倒在雲嶺朝溪的手段下那又怎樣?自己所承受的每分每毫,自己都會一點點慢慢討回。在她的認知裡,從來都沒有浪漫的期待拯救她的王子或守護她的王子,或許曾經有過,卻絕對不會成為我最大或唯一的希望。我不屑於將時間消耗在等待和虛無的幻想中,最好的保護往往來自於自己,這是獨屬於植之冢凌暖的驕傲和強大。
聽到走廊傳來隱約的腳步聲,我放開癱坐在地的雲嶺朝溪,甩甩手,事不關己。
“雲嶺朝溪,你記住。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我收拾這地上的碎屑,黯然說道。“我是個公主,大家所認同的公主,青學的公主。而你只是雲嶺家落魄的一隻野狗,小心點吧,小心自己咬到自己那可憐的尾巴。”我微笑著,衝著她。
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