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宅子她偷得多了,藏東西的地方再她看來都是大同小異,而且很少會設什麼高明的防盜機關。
今日的這個財主據她瞭解,銀子是多得很,而且也沒有放錢莊什麼的,那麼就是藏家裡了。
這麼多銀子,那肯定是藏暗室裡。
拿腳尖在地板上隨意敲了敲,實心的。
地下沒有,那麼……
楚雙悅將目光定在了房中的書櫃上。
走到書櫃前,楚雙悅隨手抽了一本書櫃上的書。
《詩經》?
再抽了一本。
《論語》?
雙眉一挑,楚雙悅哂笑一聲,將書本放回原處。
一個膀大腰圓的只知享樂剝削的土財主怎麼可能看《詩經》《論語》?放本《春宮》還差不多,書上還是嶄新的,但是灰倒是積了一層,分明是用來擺樣子的。
掃了眼身後書桌上的幾樣擺設,楚雙悅抬手在桌上的一隻白菜形硯滴轉了一下。
土財主的桌上的文房四寶上灰都要積起來了,但是放在桌角的那隻白菜形硯滴卻是被擦得乾乾淨淨的,硯臺都不用了,你這麼仔細這個普普通通硯滴乾嗎?
輕微的齒輪轉動聲傳來,書櫃慢慢向一旁移去,露出了暗室的入口。
楚雙悅摘下腰間的布袋一抖,向裡面走去。
不過一會,她便走了出來,只是身後,扛了整整兩袋的銀子。
將機關還原,楚雙悅輕手輕腳地走出書房,剛將書房的門關上,一轉頭,便見夏清濯一身白衣站在門口。
“原來是你。”楚雙悅舒了一口氣,剛才真是嚇了她一跳。
“你這是做什麼?”夏清濯的雙眉微蹙。
“劫富濟貧嘍。”楚雙悅坦然道。
夏清濯的眉頭蹙地更緊了,“這等事情實非君子所為,放回去。”他道。
楚雙悅渾不在意,“放什麼放,那財主仗著有點錢,就經常從人販子手上買那些被拐來的女子,而且心腸又黑又狠,看看我們下午剛救出來的那幾個女孩子都被折磨成什麼樣兒了!他這麼缺德,我拿他的錢財去救濟被他欺壓的貧民,就當是幫他積德了。”
“但你偷竊他的財物,也是不對的。他買賣人口,自有官府來懲治。”夏清濯道。
楚雙悅輕輕一嘆,開導他道:“他拿錢買通了這裡的縣官,雖然你已經讓人去請那個更高階的什麼知府大人去了,但難保他不會又拿錢買通知府呀,所以我先把他的錢拿乾淨,這樣才能斷了他買通知府的資本,這樣他才能更順利地被繩之以法呀。”
一番理由,說得頭頭是道,夏清濯一愣,明知她在說歪理,卻仍是找不到反駁他的話來,只能堅持道:“你把東西放回去。”
說著,便要去奪她揹著的那兩個袋子。
楚雙悅側身一閃避,卻不想手中一滑,一隻袋子掉在了地上,裡面的銀子撒了一地。
“什麼人!”
響動聲引起了巡邏家丁的注意,一隊家丁向書房趕來。
見此,夏清濯心中一凜,拉著楚雙悅就要離開。
“哎呀!”楚雙悅掙脫他的手,把手上的另一大袋銀子送到夏清濯懷裡。
夏清濯下意識伸手接住,“你……”
楚雙悅快速將地上的銀子塞進袋子中,然後背上袋子,拉著尚未反應過來的夏清濯往外跑去,“還愣著幹什麼,想被抓包嗎!”
月光皎潔,翻出土財主家的圍牆,楚雙悅和夏清濯又跑出老遠,方停了下來。
夏清濯的眉頭微鎖,他很鬱悶,真的很鬱悶。
想他夏清濯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從來光明磊落,坦坦蕩蕩,雖然身為江湖中人有時為了追查一些事不是沒翻過人家的圍牆,但是真的……真的沒有想今日一般,被人當賊,不對,他今日就是賊……
楚雙悅完全沒有感受到夏清濯的鬱悶心情,緩了口氣,道:“夏公子,富已經劫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濟貧?”
夏清濯鬱悶地抬眸看向她,月光下,少女的眸光明亮,笑容明媚,明明是這半夜三更,卻仍像白日裡一樣神采飛揚,好像身上永遠籠罩著一層陽光似的。
他不由得有些愣神。
“夏公子?”許久不見回應,楚雙悅抬手在夏清濯的眼前晃了晃。
“咳……”夏清濯低頭掩飾眸中的尷尬。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濟貧呢?”楚雙悅問道。
濟貧?呃……
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