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將雙唇貼在她的雙唇上,將茶水緩緩渡入她的口中,順便讓她連雪蓮子也一起嚥了下去。
蕭霖別過頭去,低聲道:“她估計三四天後就能醒來,你準備怎麼辦?”
夏釋冰用袖口抹去程姣姣和自己唇角的水漬,“我不會讓她見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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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睡了很長的一個懶覺醒來,腦子裡有些混沌,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程姣姣的目光在莫蘭的臉上轉了一圈兒,眉心一蹙,“莫蘭,你怎麼也死了?”
守在床邊站崗的莫蘭面色一僵,“夫人,你沒有死。”
不過也快了。程姣姣頹然將頭轉到裡面去,拒絕想起某個人的名字來。
躲來躲去,還是到了他的身邊。
莫蘭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便道:“夫人身上的毒已經除乾淨了,不會死的。”
程姣姣一愣,猛地回過頭驚訝道“毒解了?怎麼解的?”
莫蘭的眸光不著痕跡地避過她的眼睛,“莊主找到了雪蓮子。”
“雪蓮子?”雪蓮子的確能解天下所有的毒,不過,難道連她這種毒入骨髓的藥人也能救嗎?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程姣姣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脈搏,除了還有點虛弱,果真和常人沒什麼兩樣。
“夏釋冰呢?”她迫不及待地問道。
莫蘭的眸底隱秘地滑過一絲不自然,“無名山莊出事後閣主還沒來得及回去過,莊裡好些地方被
焚燬,閣主回去處理了,過兩天就回來,讓夫人醒來先好好休養。”
“是嗎?”程姣姣的眸光微黯,垂下眸去,“好吧,我等他。”
莫蘭暗自鬆了一口氣,招招手示意站在一邊的丫鬟將托盤上的藥碗遞上去。
“這是大夫開的調養方子,一日兩貼,夫人請喝了吧。”莫蘭道。
“哦。”程姣姣端過藥碗正要遞到唇邊,眼角忽然瞥見莫蘭腰間繫著的一根白帶子,不由得一驚,想起了她之前在魏荊腰上也看見過。
“這是什麼?為什麼魏荊也綁了一根?”她問道。
莫蘭被程姣姣突然嚴肅的臉色弄得心間一顫,聽到她的問題又鬆了一口氣,黯然道:“我與魏荊都認了張姑姑為義母,她死了,我們自然要戴孝。”
原來是這樣,當初她還以為……
“對不起。”程姣姣有些尷尬,低頭將手中的藥給喝了。
接下來的日子,程姣姣感覺自己過上了圈養的生活,每日吃了睡,睡了吃,連房門都不允許出去,說是她身體還太虛,見不得風。
或許是昏迷的時候天天一碗參湯的緣故,又或許是醒來後被喂得太好,程姣姣覺著自己那外強中乾的身子最近“外強”過了頭,呆在屋子了整日覺著精力旺盛,積蓄了滿滿的力量就是沒出發,於是第六日早晨程姣姣坐在桌邊發呆的時候,突然感到鼻間一陣溼熱,一抹,流鼻血了。
程姣姣覺著,自己必須得出去溜達溜達了。
止了鼻血,程姣姣整理好衣衫,撥開身邊陪著的那丫鬟阻攔的手臂,掀了簾子就往外走。
一陣寒風撲面而來,吹得她一哆嗦,卻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不論是誰,連著呆在燒著炭爐的屋子裡六日後,即便是這寒風凜冽,相必都會跟她一樣覺得神清氣爽的。
程姣姣覺著,自己的身體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投入這大自然的懷抱了,只不過——
“夫人,你不能出去。”倏地一下,莫蘭不知道從哪兒躥了出來,攔在程姣姣的跟前。
程姣姣擺擺手,抬步向前走去,笑道:“沒事兒,我就出去一會兒。”
“夫人,你的身子好不容易好了點兒,若是再不小心受了風寒,閣主又要擔心了。”莫蘭道。
呃……程姣姣訕訕收回腳步,她怎麼不知道莫蘭其實這麼會說話,短短一句話便戳中重點,的確,她不會讓、也不想讓夏釋冰為她的身體擔心。
“行了,我回去還不成嗎?”程姣姣鬱悶的往回走。卻在轉身的瞬間清楚地看到莫蘭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
她的心間驀地起了一絲疑惑。
………………
傍晚。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程姣姣心頭的疑惑越來越重,她中午的時候睡了一覺,結果起來的時候發現她的棉襖啊,棉裙啊都不見了,也就是說她除了呆在這炭爐燒得很旺的屋子裡,哪都別想去了!
程姣姣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