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難以痊癒而且早晚因抑鬱成疾身體逐漸衰敗而死。
“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過段日子總會好的。”莫蘭道。
“你懂什麼,這不一樣!”魏荊嚴肅道。
莫蘭的眼波終於一動,“難道莊主會殉情?”
“不會,但也跟殉情差不多了,只是莊主這樣的男人做不出自己拿刀抹脖子這樣的慫事兒罷了。”
眸光一偏,魏荊看到王叔端了一碗藥,掀了簾子走進屋。
“王堂主。”魏荊身形一動閃到王叔面前,看了眼他手中正冒著熱氣兒的藥碗,壓低嗓音道:“這樣做真的行嗎?”
為了救莊主,王叔終於下了決定,偷偷給莊主的藥里加上了絕情散。
王叔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可別壞事兒啊,這藥裡頭的‘忘憂草’可是費了我老大功夫才弄來的,就這一棵,不成功便成仁!”
說著便要抬腳往裡走,卻不想又被莫蘭伸手攔下。
“莊主不會願意的。”她淡淡道。
“願不願意能比他的命重要嗎?”王叔低斥。
莫蘭猶豫了一下,把手收了回去。
王叔調整了一下表情,推門走進去,“莊主,吃藥了。”
內屋,夏釋冰披散著一頭墨玉長髮,半躺在床上,背後墊著幾隻靠墊,他的手中,牢牢握著一根樸素的銀簪子,小心翼翼地摩挲著簪子上那些淺淺的簡單紋路。
聽見王叔的聲音,他緩緩抬起頭,眸中一片死寂的黑沉,接過他手中的藥碗,往唇邊送去。
王叔提著的心微微一鬆,不由得揚起一抹欣慰的笑來。
倏地,一陣寒風重重刮開屋門,碎了夏釋冰手中的藥碗,墨黑的藥汁流了他一手一身。
“不可以喝!”一聲呵斥在屋中響起。
王叔轉身,臉色猛地一變,“蕭霖,肖天楓,還有……你們……”
夏釋冰死水般的眸子中閃過一道銳光,優雅地甩了甩手上的藥汁,嘲弄道:“瞧這一家三口全齊了,串門子嗎?”
蕭霖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道:“我們是來救你的。”剛才他到門口的時候從剛到進花壇裡的藥渣裡聞出了絕情散的味道,但以夏釋冰的性子,卻是絕不可能自願服下絕情散,於是他便急忙衝了進來。
“呵呵……”夏釋冰的唇角一動,忍不住低笑出聲,彷彿聽到了一件什麼有趣的事情,越笑越起勁,越小越大聲,笑得胸口直顫,直到咳出一口腥紅將他的笑聲扯碎。
“莊主……”王叔忙拿了帕子提他擦去唇邊的血跡。
“救我?”因為猛烈的咳嗽,他蒼白的雙頰浮現出一抹紅暈,襯著長髮紅衣,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妖冶無雙,猶如一株孤獨的紅色曼珠沙華,邪魅惑人,又詭異陰冷。
蕭霖眉心微蹙,一月不見,他竟變得如此憔悴不堪,眉間化不開的哀傷抑鬱彷彿正在一點一滴地吞噬著他的生命,難怪他的手下會給他下絕情散。
“若不是姣姣不想再添仇怨,讓我不要報仇,我恨不得將你們千刀萬剮!”他眼中冰冷的鋒芒銳利,“救我?你們有何來意不妨直說,何必在這裡假惺惺!”重重地一下拍在床沿上,夏釋冰側過頭,又是一陣猛咳。
蕭霖揚唇輕輕一笑,那笑容不知是喜中帶著悲,還是悲中帶著喜,“我們是來告訴你,姣姣沒有死,這,難道不算救了你嗎?”
咳嗽聲驀的一停,夏釋冰猛地回過身,震驚的眸光如刀審視著蕭霖,卻見他雖然眉宇間一片黯淡,但眸中的光芒卻是分外堅定,看著他驚疑交加的目光,蕭霖補充道:“當日姣姣墜崖,所有人都被悲傷和震驚衝擊著無瑕他顧,連你爹都沒有發現姣姣被一路跟著他來的楚逍遙救了。”
“楚逍遙?”夏釋冰喃喃道,“那個天下第一神偷?”
“對,是我。”一個略顯沙啞的嗓音傳來,楚逍遙帶著楚雙悅和夏震風等人走了進來,怨懟地看了一眼肖天楓。
連日來他可被他們拖慘了,沒日沒夜地往無瑕山莊趕,累的他嗓子都啞了,剛到無瑕山莊,他便尋著他們跟無瑕山莊的護衛打鬥的空擋跑去尋他的徒弟了。
夏釋冰抬眸,仔細審視著眼前這個頭髮花白麵容卻甚是年輕的人。
“夏小友,不認識老夫了。”楚逍遙清了清嗓子,“可還想念雪山上的美酒?你可好些年沒來了。”
夏釋冰的眸光一亮,林老莊主。
楚逍遙嘿嘿一笑,“認出來了吧。”
“肖教主,程谷主。”夏震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