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姣姣只能乾笑幾聲,在夏震風宋婉和夏向雲落座後跟著夏清濯一起最後落座。
開頭來了這麼一出,席間夏釋冰始終陰著一張臉,縱使別人如何調節氣氛,也不理會,也不看夏向雲眼中微微流露出來的一絲壓抑的討好,自顧自一杯一杯喝著酒,程姣姣怎麼按都按不住,至席散,已是滿身的酒氣,搖搖晃晃地讓人給攙了回去。
絳雪院。
打發走夏震風派來攙他回絳雪院的小廝,夏釋冰迷濛微醺的雙眼一下子就清醒了,吩咐魏荊又拿來了一壺酒。
“你這是打算借酒澆愁,還是喝死拉倒?”程姣姣坐在他身旁冷冷問道。
夏釋冰看都沒看她一眼,兀自倒了一杯酒飲下,接著又倒下一杯。
“夏釋冰!”程姣姣秀眉一豎,一把按住他扶上酒壺的手。
不想夏釋冰卻反手握住她的手一拉,將她直接拉到了自己的腿上,緊緊擁住。
“姣姣,我不想見到他,我沒辦法原諒他,我恨死他了,我該怎麼辦……”他在她耳邊語無助地無倫次道。
程姣姣的新漸漸柔軟了下去,一手環住他的肩膀輕輕拍著,“沒關係,時間還很長,有我陪著你,畢竟是骨肉至親,總歸能過去的。”
他的雙臂牢牢收緊,她的手在他的肩上輕撫著。
良久。
他緩緩放開她,看著她清秀的面容,他問道:“姣姣,如果你也有這樣子對不起你的骨頭至親,你會原諒他們嗎?”
程姣姣搖搖頭,“不知道,我是被丟棄的孤兒,早已不再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有幻想。”
“姣姣……”他捧住她的面頰,眸光復雜,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低頭吻住了她的雙唇。
☆、一五二
正月初七傍晚,白雪如柳絮般洋洋灑灑地落了下來,直到第二日正月初八的清晨方才意猶未盡地收了尾。
程姣姣懶懶地推開窗子,迎面灌進來的寒氣凍得她一哆嗦。從窗子看出去,院子裡那薄薄的一層積雪早已被掃了個乾淨,矮矮地堆在了樹邊路旁,只餘下房頂樹梢上還留著淺淺的一層雪白。
“夫人,請梳洗吧。”丫鬟端著熱氣騰騰的洗臉水走了進來。
“嗯。”程姣姣應了一聲,將窗戶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