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家都敬過了,就剩下你一個了。不要害羞嘛,我們安總人很好的,要是被我們安總看上可是你的福氣。”
“別瞎開玩笑,我們美女臉皮薄的!”
一群醉鬼大舌頭,再折騰下去,不知道還要說出什麼好。
宣紫只好硬著頭皮站起來,端起酒杯,出了座位繞到上座。
安宴已經端著酒杯轉過身來,面對她,一臉淡淡的笑。
宣紫說:“安總,我敬您。”
旁邊有人叫好,說:“感情深,一口悶!”
宣紫嚥了口唾沫,手都發顫,聽到安宴這時說:“宣小姐會喝酒麼?”
宣紫一怔,搖了搖頭。
“不會喝還來敬酒,待會兒宣小姐醉倒了,誰來送?”
四周一片“我來送”。
安宴笑道:“這樣吧,宣小姐的心意我領了,我的這杯酒我照喝,你的放在這兒,我當你喝了。”
“安總真是惜香憐玉!”有人喊。
他瞳仁清亮,只是因為微醺略略染上薄霧,視線在她身上逡巡的同時,帶著一種酥麻的觸感,教她屢屢頭腦發麻。
宣紫拒絕他的好意,說:“我幹了,您隨意。”
舉著杯子剛碰到唇邊,安宴忽然站起來,在熱辣的液體滑過舌尖的時候,將酒杯從她手裡拽出來。
宣紫一臉驚奇地盯著他,他垂著頭,杯子舉在她臉側,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聽話。”
下一秒,仰面將整杯酒灌了下去。
四周掌聲雷動。
“安總好酒量!”
拼酒的下場便是,吃過飯,除了一直認真吃菜的宣紫,桌邊橫七豎八躺了一圈人。
各自的司機都來善後,宣紫去扶自家總監,被德國佬一膀子揮開,很慎重其事地告訴她:“去送安先生!”
“咚”的一聲,頭砸在桌上,又昏睡過去。
安宴意識尚算清明,勉強撐著臺子站起來,走了幾步卻彎腰釦住膝蓋大喘。他酒喝得越多,臉色越白,刷了膩子的牆似的,白得厚重。
宣紫盯著他看了幾秒,實在沒能忍住,走上前去,扶住他的胳膊,人還逞強,說“我沒事”,宣紫搖頭道:“上了車再說。”
司機小劉等在車邊,見人下來了,連忙開車開門來迎,將安宴順利塞進後車廂,這才發現送他過來的是宣紫。
小劉特順溜地喊了一聲:“太太——”轉而發現說錯了話,尷尬地扯了扯戴著的白手套。
宣紫倒是沒什麼反應,淡笑著說:“好久不見。”
小劉又轉去另一邊開了門,說:“我順道送你回去吧,宣……小姐。”
“不用的。”
“沒事,真的是順路,安總在開發區那邊新買了房子呢。”
這裡裡她住的地方確實挺遠,這個點了,公交已經停運,地鐵又沒延到那邊。宣紫看了看車裡閉著眼睛的安宴,決定還是不要和錢和自己的兩條腿做對。
一路上,安宴始終窩成一團,頭倚在玻璃窗上,睡得非常安詳。
路過一半,宣紫問小劉,“開發區那邊的房子,買了很久了吧。”
小劉說:“哪能啊,從付款到拿房子,離現在最多不超過兩個月的時間,真正收拾東西過來住還不到半個月。”
她眉頭一擰,“那默默上學怎麼辦?”從那棟別墅開到開發區的幼兒園,橫跨一整個城市啊。
“就是不方便啊,每天早上都要早起一個小時,繞到環城高速上錯過早高峰的堵車。這兩天小姑娘鬧脾氣不肯去,安總正想辦法讓她轉校呢,以後來開發區這邊的幼兒園念。”
“……”這和她之前掌握的資訊太不一致了。
他說的明明是為了擇校才搬了家,怎麼到了小劉這裡就成了搬家後才轉的學校。
而兩月之前,正好是她回到這裡的時間。
她偏頭看了看安宴,他美好的側臉隱匿於一片小小的黑暗之中,深沉的彷彿是一個輕易會被打碎的夢境。
宣紫和小劉分別架住安宴的左右胳膊,送他進了別墅。
家裡有傭人跟過來,拿了幾雙拖鞋要他們換上。宣紫將安宴轉給傭人,自己蹲下來給他換鞋,聽到頭頂上不輕不重的一句咕噥:“這個月的第幾次了都。”
小劉給人使眼色,說:“好好照顧著,抱怨什麼。”
“不是嫌麻煩啊,總是這麼喝,對身體不好的,最近還老是鬧胃疼,吃多少藥都沒止住,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