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拉薩,我們可以報個團,一路從西寧玩過去,最後到達布達拉宮。”
孟溪林拿著吹風機過來,隨口問:“拉薩?”
“拉薩你都不知道?”她很順從地往床邊上挪屁股,將頭伸出去,說:“謝謝。”
孟溪林說:“頂著溼頭髮對身體不好……拉薩我知道,那邊比這兒海拔還高,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多謝關心,孟醫生,我感覺良好。”她頭往轟轟隆隆工作的吹風機邊一搖,說:“我要冷風,熱風傷發!”
孟溪林拽著她頭髮,將她又拉回來,說:“冷風傷身!”
宣紫不滿地嘀咕:“醫生啊,醫生。”
孟溪林將吹風機關了,折起一條腿坐在她身邊,盯著她眼睛問:“你說什麼?”
身體的距離無限近,孟溪林一手插在她半乾的頭髮裡,壓著她的腦袋往他的方向。
靜下來,時間慢行拖沓,她的呼吸滯了一滯,噴在他觸感敏感的脖頸,讓他的呼吸也放慢一步。
哪怕一天十臺手術,自早熬到晚,孟溪林的腦子也比不上此刻來的混沌。
就像嗅著氣味尋找另一半的動物,他快被宣紫身上層層泌開的那股氣味逼瘋,於是頭一下傾,去尋找那解藥——
宣紫卻將頭低了下頭,慌忙地躲過。
她更多此一舉地說了句:“我有點累了。”
孟溪林尷尬地將手一鬆,放開她,吹風機扔去床上,面無表情地說:“我走了。”
轉身那一刻,才抿起菲薄的嘴唇,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
宣紫報了一家旅行社,美其名曰地追隨大眾,愜意旅行,最終在乘上一輛載客滿滿的大巴車後,成了一句天大的笑話。
宣紫和孟溪林一早做好了吃虧的準備,只是沒想到現實遠遠比他們的想象來得殘酷的多。
遊覽路線上琳琅滿目的景點只是汽車路過不說,好不容易坐車趕到青海湖的時候,風雲突變,居然淅淅瀝瀝下起小雨。
風景照上美不勝收的青海湖此刻黑沉如死水,宣紫撐著小傘站在木頭做的棧橋上,怎麼都不能將這片水和腦海裡的天堂相靠近。
轉了一圈,失望不說,把自己凍得瑟瑟發抖,急匆匆地拉著孟溪林回到車上。
導遊坐在車上正用聽不懂的方言和司機嘮嗑,見到他倆,笑眯眯地說:“其實我們青海很少下雨,好久不見這雨天了,你們一來就趕上。”
所以是幸運還是不幸?
晚上住的也挺磕磣,兩人一間,連雙能下腳的拖鞋都找不到,站在蓮蓬頭下衝澡的時候,熱水器又出了問題,凍得宣紫裹在被子裡,說什麼都不肯出去吃飯。
孟溪林回來的時候給她帶了幾串羊肉串,說他跟著團裡好幾十號人都去吃烤全羊了,等想到她的時候就留下些羊屁股了。
宣紫凍得瑟瑟發抖,兩隻腳都沒捂熱,一聽此話差點沒哭下來:“我都餓暈了,你還這樣糊弄我!烤全羊!我這輩子連烤全雞你都沒讓我吃過!”
孟溪林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說得還挺道貌岸然:“燒烤類食品不利於身體健康。”
“自己吃得嘴角油都沒擦乾淨,還有臉說!”
“……”孟溪林笑著將羊肉串挪到她嘴邊,說:“趁熱。”
宣紫臉一板,“手都凍掉了,你喂吧。”
孟溪林心想這人是真把我當護工了,將羊肉串往袋子裡一裝,擱在宣紫的床頭櫃上,說:“你愛吃不吃。”
“哎,你這人!沒勁!”
卻見他起身往衛生間走,不一會兒帶著雙溼漉漉的手回來,又拿起那羊肉串湊到她面前,說:“快吃。”
宣紫笑嘻嘻地張嘴。
幾串極其實在的羊肉串下肚,宣紫就覺得飽了,嘴一歪說:“不吃了。”
孟溪林恨不得撬開她的嘴:“你貓的胃是吧?”
和她住一間的舍友正好開門進來,見到此情此景有些尷尬,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笑著說:“我還是去街上走走吧。”
宣紫臉一紅,喊住她,說:“你進來吧,外頭挺冷的,他……他就快走了。”
孟溪林向來人笑了笑,按著宣紫的肩膀,好歹是把肉全餵了,又去洗了一把手,出來的時候就說:“我先走了。你早點睡,明天要起大早的。”
一邊舍友開了電視,按著遙控換臺,切到青海地方臺的時候停了一停,就聽女主播字正腔圓地說:“知名企業家安宴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