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固執,那就隨你。」
傅灝轉動輪椅背對著她,「既然要走,你就走吧!最好是別再回來,省得讓我見了厭煩。」
「你──」她忍住氣,不與他計較。
「倘若受不了我,你淨可以毀約,我不會跟你這種小女人計較的。」傅灝邪笑,謔睇她控訴的眼神。
於霜清澄帶怒的眸光閃動著火焰,凝睨著他那不馴、乖戾的黑眼。
「你等我,我會再來的。」
撇下這句話,她立刻旋身走出了「灝睿宮」。直到現在,她還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堅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但她後悔了嗎?沒有!
於霜手提竹籃,一個人沿著小徑往深山裡去。
她所需要的幾味藥草全都是長在山巔處,並不易採擷,其實,她根本沒必要為那種男人這麼賣命,可她就是不服輸,她可以沒有愛情、沒有所有,但她必須憑著一股傲氣活下去。
而把十一阿哥醫好,便是她維持傲氣的信心。
還好,她從小隨著父親四處採藥慣了,任何山野中的險境她都遇見過,也因此已順利的採了她要的青芋和滬落子,如今還差一味雪葵,這可就比較傷腦筋了。
雪葵向來生長在水崖荊棘裡,往往一個不注意,很可能便會跌入谷底或被荊棘所刺傷,所以,通常需要這種藥材時,都會以相同療效的芹草來代替。
但於霜知道芹草絕對不如雪葵的療效,而且,以傅灝那種已是極為嚴重的重傷害來講,就非要雪葵不可。
猶豫片刻後,於霜終於提足勇氣,往崖處尋找,尋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後,總算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她在光禿的崖頭看見了水亮的雪葵佇立在那兒。
於霜試著走向它,無奈她周遭遍野而生的荊棘不斷阻隔了她的去路,還劃傷了她的雙腳!但她仍咬牙硬撐,不畏懼地往前走。
她愈接近崖邊,那殘忍的荊棘卻愈來愈雜,戳得她幾乎揮之不去,差點兒半途而廢了。
可是,一股欲戰勝十一阿哥的信念不斷提醒著自己,再說她也不忍外表倜儻無儔的傅灝因為腿的殘缺而必須坐一輩子輪椅,這對他而言,是多麼大的一種諷刺啊!
因此,她深吸了一口氣,又繼續向前。
那雪葵不斷迎風微舞,像是在她面前招搖,也像是對她挑戰,這讓於霜更不肯放棄了。
好不容易,她亦步亦趨地來到它的面前。她一手抓著山壁的藤蔓,藉以使力彎腰傾斜上半身,一陣努力後終於摸到了它。
然而,上天似乎並不打算成全她,就在她將雪葵連根拔起的同時,那看似牢固的藤蔓突然斷裂,於霜就這麼連人帶花的摔落崖下。
所幸,崖旁一塊突出的軟地承住了她,使她有驚無險地保住了一條小命。
但麻煩又來了,她該如何從這半山腰爬上去呢?
她揉了揉被摔疼的臀部,看了看四周,唯一能藉肋攀爬而上的就是那帶刺的荊棘了。
於霜猶豫了半晌,心想:她絕不能在這兒坐以待斃,因為,就算再等待,也不會有人在這種荒山野嶺發現她的。
與其在這裡等到體虛力乏而倒下,不如讓她拚上一命試試吧!
反正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一死,不是嗎?
於是,她用力抓住荊棘,不在乎手上的刺痛和滴下的血跡,奮力地往上爬
過了一會兒,不僅她的手受傷了,手肘也因為劃過棘剌而留下數不清的血痕,就連有衣物蔽體的身子也都無可倖免地受了傷。
但是,她憑著一股毅力,又看看小嘴咬著的那朵難得的雪葵,更增加了她的意志力。久久,她終於千辛萬苦的爬上了崖頂,也能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但一瞧見自己滿身透著血跡的衣衫,她不禁蹙起了眉,煩惱著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如果她穿著這件衣裳回宮,一定會被質問,說不定還會被趕出來呢!
考慮良久,她掏出臨出歐陽王府時姜穎給她的一錠銀子,打算重新買一件衣裳仔掩飾身上的傷。
主意一定,她連忙收好雪葵,趕到鎮上去採買衣裳。換下後,她再度回到了宮裡,直奔「灝睿宮」。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才回來?」
傅灝一見到她就沒個好臉色,剛毅的臉部線條說明著他正在氣頭上。
「我──」
「別找理由搪塞,你若真要醫我的腿就專心點兒,別一出宮就貪玩,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大夫。」
他暴烈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