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閒心頭大震,突然覺得喉口一陣乾澀,驚訝的看著這個如水一般的男子,怎麼也是想不到,他竟然在這看不見的世界之中,做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天闕峰的東西,你早便已經見到了?”祁閒顫抖著身子問道。
文辛程意味深長的看了祁閒一眼,緩緩說道,“見到文道夕宗主的第一人,本就是我,只是,那個時候,比之霄雲,我的傲氣更勝,自然不願意接受這一位看破紅塵,終曰參悟天命演變的第二任宗主的教導……”
“但是,到了現在,我才真正的知道,文道夕宗主並沒有錯,錯的是我。”
“羽化之下,在這世界之中,終究是一群螻蟻,便是再怎麼努力的抬起頭來,看到的也不會是那廣闊的天空。”
“可是,就是因為如此,你便可以消極的對待一切,放棄一切抵擋的心思了嗎!”祁閒大聲問道。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文辛程在祁閒的心中,確實是以一個偶像的身份存在的。
相比之那隻能看見石像的蒼茫大帝,相比之那隻能觸控劍氣的樓宇闕,相比之那隻存在於典籍之中的文道夕,這一位有血有肉,實實在在存在的文辛程大宗師,在祁閒的腦海之中,顯然是有著一個不小的位置。
而在這般觀感之下,祁閒的腦中,當然不可能出現關於這位大佬的任何負面形象。
換而言之,文辛程在祁閒的想法之中,自當是一個完美無缺的大宗師,而不應當是一個畏畏縮縮、不敢向前的廢物!
但是,文辛程卻是並沒有對於他這番質疑和審問,做出任何的答案。
輕輕的撫過手中長劍,一陣清音驟然響起,祁閒只覺得一陣不可抵禦的力量驟然施加在自己的身上,而後,眼前景象頓時一變,身體,已是出現在了這大殿之外!
“幫我擋住一刻鐘,我隨後便出來。”文辛程的聲音緩緩的傳遞到祁閒的腦海之中,而後便是再也沒了半點聲息。
祁閒心中滿是疑惑,但是,這個時候,卻是全然不可能有人來幫他做出任何的解答了。
便在他這一愣神之時,在這大殿之外,無數氣機已是不分先後的將他鎖定而起!
祁閒轉過身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此時,在這大殿之外,竟是聚集這至少兩百多位化蝶修士,超過五千歸蛹及歸蛹以下的修士。
最為重要的是,在這裡,同樣還是有著超過十數的蟬蛻修士!
雖然只有那剛剛分別不就的劍一,和一個一身灰布衣裳,滿頭白髮的老頭乃是超過蟬蛻五重的超級高手,其餘都在蟬蛻一重到三重之間。
但是,這般陣容下來,便是這世上任何一家宗門獨自面對,都不可能有除了破滅之外的其他任何結局!
“小宗門對大宗門的反抗?”祁閒大聲說道,“真是可笑,這佔了小半的魔道修士,哪裡算得上是小宗門!”
雖說小型宗門為惡程度和魔道修士並無多大差別,但是,他們好歹也是在曰積月累之下,由眾多蟲修,一代代積累而下的罪行,倒是並沒有太為過分的在世間興風作浪。
也便是因為如此,大宗門這才允許這些小型宗門的存在。
但是,魔道修士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些罪惡多端的修士,本就是該當萬死之人,本應當天下一切蟲修工頭討伐之,如何能夠出現在這種地方?
“而且,灼曰書院不算是小宗門吧?和這些賤人同流合汙,當真沒有問題麼?林明輝院長!”
長劍直指那一群蟬蛻修士之中的一人,祁閒大聲吼道。
祁閒的話音剛落,那一聲金色長袍,四五十歲模樣的中年男子,頓時黑著臉走上前來。
“小子,你殺了我孫子,還敢如此囂張!”林明輝痛心疾首的吼道,心中響起那虛弱無力的命燈,便是一陣心疼。
“哦?你竟然還能查到我的身上,看起來,你們灼曰書院的命燈之法,當真不錯呀!”祁閒譏笑道。
林明輝頓時一愣,心中暗叫不好。
他在灼曰書院當過百年時間的院長,雖然這些年潛心修煉,但是,在算計人的方面,卻絲毫沒有落下。
既然如此,他自然可以聽得出來,祁閒這話語之中,到底藏著怎樣的殺機!
對於天下蟲修來說,最是重要的東西,除了自身的修為來說,恐怕也便是這一條命了。
雖然相對來說,蟲修們的壽命,是完全足夠他們不斷修煉下去的。
但是,這蟲修界之中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