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手裡的肉包子,對於許家來說,簡直比過年的吃食還要豐盛。
“倆娃子!”正房裡,一家人坐成圈,桌上擺著白麵蒸肉包子,當然還有壺小酒。孟芳慈祥的凝視著兩個孩子,眼中充滿了柔和,埋怨道:“剛剛開店,怎麼就天天買這種吃食?以後莫再破費了。”
“錢就是用來花的。”許昊邊吃邊說,這些日子,自己的飯量也在持續增長。很多時候,他都在外面吃飯,防止家人過於驚奇。
在許昊眼中,錢財從來都不是問題,這世間最好處理的事,就是用錢能解決的。
許家的生活,由於他的支援變的越加溫馨。
雖然桌上其他人臉『色』柔和,卻只有許擎神情疑『惑』,他儘管個『性』直,但能做到船運掌櫃自然與常人不同,心思細膩且見識廣博。
自從武師被殺後,兩個孩子的行為舉止出現了不少改變,身體也明顯越加強壯,尤其是許昊,簡直變了個人!眼眸中始終透著沉穩老練。
一段時間以來,家裡也總用他是頭被老爺給打了來解釋。
可如今許昊不但盤下店鋪,還有餘錢每日往家裡帶肉包子,這讓許擎隱隱擔心起來。
“莫非兩個娃開始做壞事了……?”他心中一抽,如此想也容易理解,『藥』店的生意別人沒有關注,許擎卻是非常關心。
儘管每日還在務農,可農閒之時也與旁人討論聊天。
許昊的店鋪絕對是實家村的大新聞,想不知道的不可能,生意好壞,一目瞭然。
既然如此,二人又是哪裡來的錢?
許擎萬萬想不到扈霸一家乃是自己兒子所殺,他唯一擔心的便是孩子們去偷、搶旁人財物。
想到這裡,他臉『色』難看起來,沉聲道:“回來了?來,咱們先拜老爺。”
實家村的老爺乃是馬東,村子東南方向正是實家村為武者也就是老爺蓋的廟宇。
老爺廟就蓋在村東南,每日村民都會在家中跪拜,甚至逢節還要去老爺廟祈福,乞求老天和老爺賞臉,保佑村子和順安康。
只是馬東的“潛逃”讓實家村早已沒有了老爺,他們一家也不再磕頭跪拜,如今許擎居然再提起這事,全家人的表情都古怪起來。
“怎麼?”許擎臉『色』陰沉,嗡聲道:“我們實家村靠的就是忠誠!當年村子就是如此才得到庇護,我可以當霍天商行的船運掌櫃,同樣依靠的便是實在,不欺瞞僱主!”
全家人都安靜下來,雖然如此說,可他們卻並不完全認同。
原因很簡單,雖然實在成就了許擎,可也就是因為他的實在才讓其最後遭了大難,傾盡家產不說,還差點殞命。
如今重新淪落為苦哈哈,額頭掛著罪證,重新務農,可以說悽慘至極。
就連許嶽恆老頭子也是緊蹙眉頭,當然,跪拜老爺這個習俗還是讓其本能的站起身,面對臉『色』難看的許擎慌忙圓場道:“來來!趕緊的。”
幾人這才起身,朝著老爺廟的方向跪下。
當然,除了許昊之外,他神『色』平靜,眼眸之中閃爍著一股桀驁不馴之『色』。
“你——”許擎眼眸怒瞪,自己這大兒子果然有問題!自從馬東的事過後,已經變了一個人。即便自己這做爹的,都升起難以控制之感。
鑑此,他伸手抄起旁邊的門閂,這孩子不管教將來很可能會出大事!
“孩子,快,別惹你爹生氣!”孟芳嚇的一哆嗦,趕緊過來拉著許昊,作為母親非常心疼孩子,就怕他捱打。
原本許昊絕對不會跪,可看著消瘦的母親那臉『色』發白的樣子,他心如刀割,酸楚襲遍周身。
面對著至親的目光,如今自己無法抗拒。
許昊這才緩緩跪下,儘管不情不願,卻還是為了母親而妥協……
“老爺在上……”許擎跪在最前方,沉聲道:“我許家為人實在,從未作『奸』犯科!即便遭逢大難也絕不屈服,蒼天為證,我許擎攜全家在此立誓,若家門不幸,出現歹人,必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說著帶頭磕起頭,所有人都愣了,他為何說這番話?平日裡即便拜老爺也基本都是感激之語,略微思量片刻後,他們盡皆表情古怪起來。
原因很簡單,這儼然是有所指的,而目的也絕不會是許嶽恆或孟芳,很顯然,指向『性』已經再明顯不過。
許昊心中好笑,相當不以為然,迂腐也就算了,居然還把迂腐當成信仰!
這段世間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