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注意監視,有什麼情況立刻回來向我彙報!”
埃克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陰沉沉地下令道:“我們明天動手!”
………
冬天的夜總是來得很快,太陽才剛剛落下地平線,黑夜迫不及待地籠罩了大地。
夜空之中月朗星稀,寒風從樹林的上空掠過,發出嗚嗚的聲響。
半夜時分,傭兵隊在林中的營地一片沉寂,只有傭兵們熟睡的呼嚕聲此起彼伏。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幸運地躲在溫暖的睡袋和帳篷裡享受夢的甜美,兩名傭兵一個在營地的外圍值守,另外一個看守著馬匹。
雖然這一帶山裡不存在著魔獸,連大型的野獸都極為稀少,也沒有盜匪的出沒,但是夜晚值守對於一支傭兵隊來說是必不可少的規則。
由於擔心篝火會暴露他們的存在,引起任務目標的注意和警惕,營地裡並沒有點起篝火。
冬季夜晚的山林潮溼、冰寒,兩名值守的傭兵凍得瑟瑟發抖,他們一邊暗暗詛咒著這該死的天氣,一邊將睡袋緊緊地裹在身上。
看守馬匹的傭兵啃著乾硬的麵包,聞著馬糞的氣息,在肚子裡將沃爾德和埃克都罵了個遍。
本來這個時候,他應該在託蒙德城某個暖和的居所之中,躺在厚厚的被褥之中,懷裡摟著妖嬈的女子酣然入睡,卻因為這個該死的任務忍飢挨凍。
他更加想不通埃克為什麼會如此畏首畏尾,對方不過是六個人加上一名女子,需要這麼小心嗎?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麼膽小還幹什麼傭兵,真虧他還是二級魂鎧武士,居然被兩名一級武士和一名法師給嚇住。
傭兵在心裡不住地腹誹,剛剛加入隊伍不久的他對於性情暴戾的埃克並沒有多少好感和敬服,只是捨不得相對豐厚的薪金而留了下來。
心裡想著事情的傭兵並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的樹叢中,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無聲無息地靠近過來。
還是先打個盹吧…啃完麵包的傭兵伸了個懶腰,二十一匹角馬安安靜靜地縮在一起取暖休息,根本不需要專門看顧。
在他張口要打個哈欠的時候,一隻大手驀然從身後探出來捂住了他的嘴巴!
一抹寒光閃過,傭兵的咽喉被切開,噴湧的鮮血堵住了他的氣管,哼都來不及哼一聲斷了氣。
淒冷的月光從樹林的縫隙透下,照耀在行兇者的臉上,赫然正是雷昂!
雷昂原本的戰術是固守在丘陵上等待敵人發動攻擊,不過經過一天一夜的等待之後,他改變了主意,決定主動出擊。
找到敵人的位置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的困難,在完成了己方營地的部署之後,他藉助夜色的掩護悄然潛伏到了傭兵宿營地附近。
他繞過了外圍的傭兵哨衛,將目標鎖定為看守馬匹的傭兵。
雷昂今晚偷襲的目標並不是敵人中的某一個,因為他對於這批追蹤者一無所知,根本不清楚誰是重要人物,也不知道敵人的實力有多強擁有什麼樣的能力,冒然去進行暗殺太過危險。
他的目標正是對方放在營地外的角馬坐騎——失去了坐騎,這批敵人的威脅性起碼降低一半以上。
對付看管馬匹的守衛,雷昂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幹這種髒活累活的人絕對不可能是隊伍中的強者。
他果然輕鬆得手。
雷昂取下背上的戰斧握在手中,心念轉動眉心一動,一絲魂力注入胸口的虎頭紋身之中,右臂的火焰烙印瞬間變得灼熱無比!
呼!
原本銀亮的戰斧驀然透出赤色的光芒,扭曲著膨脹著如同燃燒的烈焰,張揚的熱力四處蔓延!
這是魂力催發的元素之力,加諸武器之後攻擊威力成倍提升,並且同時具備元素傷害能力,這一斧揮下足以輕鬆破開厚實的鎧甲。
而他攻擊的目標,並不是全副武裝的騎士,而是那二十一匹偎依在一起、茫然不知危險臨近的角馬!
殺!
唏律律!
角馬淒厲的嘶叫聲驟然打破了傭兵營地的寧靜,埃克第一個從帳篷中衝了出來,厲聲喝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作為一名資深的傭兵,埃克的戰鬥經驗極為豐富,在睡覺休息的時候他並沒有脫去皮甲,手邊放在武器,因此一驚醒過來就能夠馬上進入戰鬥狀態。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整個營地像是炸開的鍋,傭兵們紛紛呼喊著從睡袋裡跳了起來。
“敵襲!準備戰鬥!”
沒有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