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跑過去,並不慌,緩緩的將懷裡的少年放下,然後鬥蓬一揚,居然帶起一陣狂風,我抬起手擋住眼睛,手指的間隙裡只見黑影一晃,他已不見了。
風小下來,我看著地上的少年,咬了咬牙。
良牙呆在那裡,吶吶的說了聲,“好快!”
嗯,如果是人的話,這個速度未免太快了一點。
難不成真的是吸血鬼?
在這個世界裡,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們兩個站在那裡發呆的時候,阿驁已去叫了夏實和美幸過來,摩托車在我們面前刷的停下來,阿驁從車上跳下來就抓著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你有沒有事?”
我搖頭,“我沒動手,我們過來,他就跑了。”
美幸蹲下身去檢查地上的少年,夏實在一邊問,“怎麼樣?”
美幸輕輕搖搖頭,夏實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該死,這兇手也太大膽了一點,明明只隔這麼一點遠就有警車在叫,居然敢明目張膽的犯案,分明是對警方的挑釁。他往哪邊跑了?”
我把吸血鬼消失的方向指給她看,那邊早已空無人影。
夏實跺了跺腳,“算他跑得快。”
這時美幸已用對講機通知其它部門,並說兇手估計還沒跑遠,請求上面派人追捕。
如果他是真的吸血鬼,只怕警察什麼的,根本不在他的眼裡。之所以逃走,大概也是因為目的達到,不屑與人類過多糾纏。
幾輛警車很快的開過來。
這已是本市第五起同類事件了,所以警察局特意成立的專案組,我們幾個也被帶回去錄口供,然後阿驁就被警方作為重點物件保護起來。
因為他不但是目擊者,也擁有和這一系列事件的被害者同樣的特徵。
男性,年輕,英俊,黑髮,中國人。
最後一項是我們在警察局才知道的,這吸血鬼居然專挑中國少年下手,不知道是中國人的血比較美味,還是他的個人喜好比較特別。
所以警察們很有理由相信,如果兇手再犯案,物件一定會是阿驁。
符合條件的少年雖然不少,可是以一個人的力量在這樣的大都市裡要找到合適的人,還是蠻難的,所以如果換成我的話,大概也會揀這個送到眼前的現成的下手。
阿驁看起來對這種結果實在說不上喜歡,但也拒絕不了。
等到警察們送了良牙去天道家,再送我們回家,已快半夜了。
他們堅持叫醒了我老媽,說明了情況,要留下一個人在我們家和阿驁同吃同住,說外面也佈置了人監視和埋伏,一定會保護阿驁的安全,並抓住那個兇手。
老媽半睡半醒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總之就是一口答應下來,然後交待我們要小心,就繼續回房去睡覺了。
警察們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大概從來沒有碰上過這種媽媽。
我重重嘆了口氣,不知道有這種父母究竟是幸或不幸。
好不容易警察們佈置完畢各自進入崗位,我去洗了澡出來,看到阿驁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我一邊擦著頭髮,走過去,“這時候了,還在看什麼?午夜小電影?”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個德性?”他翻了個白眼,斜過來看著我,眼角抽了一下,“你分明自己一隻手也能洗澡。”
“啊,勉強可以。”我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紗布沾溼了一點點,不過應該沒到傷口的位置。
他哼了一聲,咬緊牙不再說話。
我坐到他身邊,看了一眼電視,像是午夜檔恐怖片的樣子,不由就嘖嘖嘴,“以一個被吸血鬼盯上的人來說,還有心情看這個,真是大膽吶。”
“反正也被妖怪吞過一次了,吸血鬼又算什麼。”
“說得也是。”
“而且,不是還有你麼?”他側過眼來看著我,稍微有一點笑意,“你會打到他吐血的不是嗎?”
“前提是我打得過呀。”我嘆了口氣,以今天我看到的那個速度來說,不要說打到他吐血了,摸不摸得到他的衣角都很難說。
“我相信你。”他說,很認真的樣子。
阿驁這個表情,就好像可以隨時將他的命交給我一樣。我突然就覺得自己肩上像壓了千斤重擔,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樣回覆他才好,於是站起來,“我上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明天還要上課呢。”
“那個警察在我房裡睡得像只豬,打呼都打出低音炮的效果來了,我哪能睡得著?”